曹贵妃不愿意看到跟危静颜有关的势力倒向慎王,她面露为难,故作犹豫道:“唉,可惜了,祁儿原本看上了一个世家女子,奈何神女无心,咱们的祁儿还伤心了好一阵子。”
“哦,哪家姑娘眼高于顶,连皇子都看不上,朕倒是挺好奇。”
“都过去了,臣妾再谈起,就是揭儿子的伤疤,祁儿那性子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定然要跟臣妾闹的。”
曹贵妃点到为止,皇上想知道,不用她明说,也有法子知道,有挑拨之嫌的话,她不会明说。
庆德帝看重五皇子,将此事记下了,不日,他就得到了消息,御书房内,危静颜的名字就摆到了御案之上。
慎王和危俞培之女,庆德帝不喜欢这桩亲事。
然二人已定亲,洛京城中皆知,强行赐婚,不近人情,有损圣名。
将臣之女,没有过错,无端降罪,有损天威。
那么,只好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第92章 暗涌争夺
危静颜绣了香囊, 收到了掩画楼的契书,也顺利和三皇子定下了亲事,兜了一个大圈子,要嫁的竟还是她最开始选的人。
令牌和契书在手, 多绕了些路, 她不算亏。
于心不安的唯有将五皇子拖下了水, 她受过他的恩,也被他牵连过, 也不是一两句扯平就能轻易揭过的。
她仍是骗了他, 欠了他。
都到这一步了,她不该再多想了, 走上这条路,她就没打算回头。
她和三皇子定亲正式流程都已完成, 至于何时成亲, 三皇子显然比她更急, 而他的理由虽然不中听, 也有一定的道理。
太后年过花甲,身体亦是每况愈下,她的亲事在太后尚且健在时完成,是最好的。
她被三皇子说服了,她似乎意识到了, 三皇子以利益为诱饵, 在蛊惑她,只论利益, 她还不至于纠结, 是他在利益交换里擅自掺杂了感情, 才让她心生彷徨。
感情真就如此吸引人吗, 皇子也好世子也好,一个个怎么就能轻易说出口呢?
是他们不缺名不缺利,能毫无顾忌地顺着心意而为,还是她深陷名利场不可自拔,失了人情冷暖?
有人为情死,有人为情伤,她见识过,就有意无意地躲着情,避着爱,最近她越来越迷茫了,公主很早就对她说过,她身上没多少生气,莫非是因她缺少了感情?
“甘棠,你觉得我不近人情吗?”
甘棠停下手中的活,笑道:“小姐怎么会这么想,清葭院上下谁不知道小姐慷慨大方,待人宽容和善,府里其他人不知道有多羡慕咱们院里的人。”
甘棠自己就是例子,明明是老夫人安插进清葭院的棋子,小姐即使心里清楚,依旧重用她,又因小姐在府里的地位日渐重要,她不再为老夫人做事了,小姐也护着她,老夫人拿她也没办法。
当然小姐回府的头半年,处境是有些不大好,清葭院里的下人们受了不少轻视,短了不少用度,可小姐也都自掏腰包补上了,后来待遇好了,府里的用度不再短缺清葭院的,小姐又时不时打赏,底下的人跟着小姐一荣俱荣,对小姐那都是忠心耿耿。
“不是就好。”
危静颜略略放了心,看吧,她就知道她不是他们口中说的无情之人。
不过,成亲不是小事,有没有情暂且不说,她是要将这件事告知她娘亲的,她这两日筹备着扫墓用品,决定过几日到苏文茵坟前,亲口告知此事。
她想要她娘亲知道,她曾经放不下心的年幼的女儿如今已成了独当一面,无需她担心的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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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王府,桓筠祁手持牛角弓,力大而弓满,强劲有力的臂膀将箭射出,飞箭迅猛,却脱靶而落。
练了许久,因心不静,不中者十有八九,他失了耐心,愤愤地将牛角弓扔到一旁。
王管家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别生气,是这弓不顺手所致,要不取那张紫檀弓来?”
桓筠祁狠狠瞪了他一眼,更加气不顺了,“多事,什么紫檀弓,它更不好用。”
提起这种弓,他心里就不是滋味,过了这么久了,他怎么就狠不下心来,扔了那张碍眼的弓。
他恼羞成怒地命王管家从库房把所有他收藏的弓箭都搬出来,他一张张试,总能寻个令他舒心的弓。
他选着弓时,平阳王世子登门拜访了。
桓承煊对五皇子的态度略有不满,他故意刺激他道:“王爷好兴致,慎王都要娶妻了,王爷还沉迷于弓箭收藏。”
桓筠祁挑选弓箭的手一顿,又故作泰然地拿起了手边最近的一张弓,拉弓射箭,正中靶心。
“别人成亲,于本殿无关。”
她都明说不会为他动心了,他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