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心+番外(143)

“嗯。”白婴闷闷应道,“你做的。”

“是。我从不后悔,昔年救一族之人。也至今不认为,灭族之事有何不妥。”

“宝贝儿,你……”

“他们待我好,我回敬三分。他们做错了,就该付出代价。我要的,是我看重之人平安无虞。逆我之人,身死魂消若爱憎无法分明,还分什么对错。”

白婴哑然。这句话,她一时半会儿还不知从哪里反驳。她哥狂就狂在,他的的确确是有能力做到这一步的。反观当年楚尧,用最亲近的人来置换他人的安危,若这抉择摆在苏逸面前……

他恐怕死战到绝境,也不会让白婴去涉险。

这其中,怎说得清谁对谁错?

哪个人的命不是命呢?

白婴心知肚明,苏逸这是在跟她摆明立场。事已至此,他不管白婴想做什么,他都只要一个结果——

白婴好好活着。

即使,他会因此冒天下之大不韪。

白婴咬了咬下唇,左右是劝不动他,索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昨夜怎么赶回来了?不是说好今日接我吗?”

“不放心你。那兔……”苏逸顿了顿,险些就随白婴的口吻叫向恒兔崽子,末了又自觉情分未到,改口说,“向恒的武艺,师承何人?”

“我路边抓回来的一个江湖人,怎么了?”

苏逸默默起床,一面去收拾白婴的衣物,一面好笑道:“难怪他技艺不精。那时在鹿鸣苑,三招便败,昨夜更是连你都制不住。若我晚到一步……”他瞄了眼白婴的脖子,露出一副随时想把向恒打死的表情。

白婴赶紧捂住伤口,蹦跶下床去帮他:“你手伤了,还是我来。”

“你坐好。”

“……哦。”

白婴乖乖坐回床上,看着她哥越发贤良淑德地张罗一切,再次感到她果然是个被宠出来的废柴。她无事可做,只好晃着脚道:“你也别把那孩子说得这么不堪,我瞧着他如今的武学还不差呀,至少能打两三个山鹰吧。”

“两三个……不差……”苏逸嘴角真实地抽了抽。

白婴嚷嚷:“你不能拿他跟你比!你那一打两百的战绩有多浮夸自个儿心里没点数吗?又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你这一步,他还是个孩子嘛!”

突然被夸,苏逸的眼尾都浮开浅浅的笑意来。又怕这笑显得太过嘚瑟,他干咳一嗓子,故作正经道:“既然如此,这些时日,留他在楚家军,让王威和赵述好好带带他。”

白婴想了想,迟疑道:“可我想让他与我们一道去关外,也好多个照应。”

苏逸瞬间垮下半边脸,凭什么捎上第三者。

白婴摸下巴:“与其麻烦述哥和王副将,还不如你教他嘛。你是他姐夫,又是名扬天下的‘战神’,他跟着你,肯定事半功倍!”

苏逸的另一半脸登时也垮了。

不仅要捎第三者,还要给他当老师。

白婴冷不防觉得房间里飘出来一丝儿凉气,随后就见她哥扭头冲她道:“也罢。习武没有捷径,得靠……”

“多练!这题我会!”白婴兴奋抢答。

苏逸微笑道:“不是。得靠多挨打。”

昨晚就险些被男女双打至今还躺在隔壁平复心情的向恒默默寻思,奇怪,怎么突然感觉有阵阴风从主屋吹到了偏室?

收拾洗漱完,苏逸便赶去书房与几个副将交代了一通都护府的内务,白婴则和向恒一道用过了早膳。眼看时辰差不多,三人不再耽搁,牵了两匹马,离开了都护府。

彼时的城中已是人潮熙攘。白婴久未出来放风,一上街精神头都跟着好转不少。沿街的百姓见过她好几次,原本就猜她大抵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如今又见苏逸亲自给她牵马,更加坐实了白婴的身份。

对于苏逸和白婴,百姓们自是分外的热情。得知二人要出城踏青,都赶凑着送来不少解馋的小零嘴,还有竹编的扇子,以及给白婴遮阳的帷帽。听得边上的俊俏少年是白婴的弟弟,不少家有适龄女子的大娘婶婶们,挤破脑袋要给向恒说亲。毕竟,能和定远大将军沾亲带故,这是众人心中无上的荣耀。

向恒全程脸黑得犹如锅底灰,白婴倒是乐不可支,挨个搭腔,大有真给他找个媳妇儿的架势。他心里憋了气,一言不发地拽紧缰绳,率先扬长出了城。白婴笑眯眯地向众人解释孩子不懂事,让姐夫多打两顿就好了。与热情的群众唠完嗑,她才和苏逸慢条斯理地往城门走。

这般高调行事,白婴心里打的是另一番盘算,她要给城里的山鹰放个信号,她准备对定远大将军动手了。

九月初入秋,暑气尚未消散。烈日挂在高空上,不一会儿就晒得人汗流浃背。白婴懒洋洋地坐在马背上,戴了那顶百姓送的帷帽,手里的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二人出城不远,就见闷闷不乐的向恒勒马等在小道上。走得近了,白婴打趣道:“方才那王大娘的侄女儿,我听着条件就不错,要不过些日子回了遂城,摆桌席你去见上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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