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心+番外(119)

“他今日和三个副将去城外军营巡查了,多半是要入夜后才回转。”

说话间,白婴打开了木匣子。里面装着两张做好的人皮面具,一张五官像极了楚尧,而另一张亦是清俊不凡。她没有拿出观视,转瞬便阖上了匣盖。不待她启齿,向恒率先道:“你想,用这,做什么?”

“时机还没到,等到条件成熟,我会向你解释。对了,那人送走了吗?”

“嗯。这几天,有山鹰,找上我。”

“怎么说?”

向恒的眸光暗了暗:“叶云深,算到,你的,长梦,仅够,十日。”

“啧,这老变态就是算得精,想要瞒过他,不容易啊。”白婴状似头疼地叹了一息,“他是要你传话,让我尽快对楚尧下手?”

“是。”

“麻烦。这最后一仗,看来得找个替罪羊。”

白婴的五指落上红木匣子,若有所思地轻抚了一阵儿。向恒听得云里雾里,也猜不透她到底要做怎样的打算。她不说,他便不问,这是他们长久以来的默契。向恒很清楚,自己要做的,就是陪在白婴身旁,替她力所能及地扫除障碍。

二人各怀心思地沉默少顷,向恒道:“四年前,的事,我查到,一些,消息。”

“哦?什么消息?”白婴眼睛一亮,当即抓住他的袖口,让他坐在了就近的位置上。

向恒组织好言辞,起头说了三个字,白婴就忍不住打岔:“你等会儿!咱这说正事儿呢,算我求你,就用少女音成不成?总归现在没其他人,就算是有,谁敢嘲讽你,姐姐就替你一口老血毒死他!”

向恒默了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挣扎半晌,还是选择了向“恶势力”低头。

“此事说来有些奇怪。”

白婴:“噗。”

向恒恼怒地瞪她一眼,她急忙摆手:“我的错,隔了一两个月没听你这么说话,我有点低估了你少女音的魅力,抱歉,我尽量。”

向恒攥紧拳头,闭着眼做了个深呼吸,接着道:“我在城里已打听了月余,原本没有任何消……”

“噗……扑哧……”

向恒忍无可忍:“白婴!”

白婴象征性地打了个激灵,狠狠掐了把自个儿的大腿,意图用痛来遏止不合时宜的笑。她抹了把脸,强行严肃道:“你继续说。”

向恒没好气地翻了记灵魂白眼,决定再给这厮一个机会。

“我走访了遂城的大街小巷,也向三教九流都打听过。关于四年前那场战事,百姓的说法普遍是一致的。奉安二十七年,楚尧射杀……”他顿了顿,观望了下白婴的神情,见她没有异样,方挑了个委婉的形容,“其义妹。叶云深退兵后,楚尧于城楼上呕血昏迷,当时许多人都看见了。也是从那时起,他落下病根,外界传言,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白婴眉头紧锁,只字不言。

向恒道:“四年前,二十四国再次进犯,叶云深带来了一坛你的‘骨灰’。”

“我知道。”白婴冷冷接过话头,“要不说叶云深是个脑子插阴沟里长成的怪物呢,这种挫骨扬灰的损招,也就他用得出。”

白婴既是知情,向恒便不赘述,直接跳过这一茬道:“那日楚尧旧疾复发,很多人在打仗之前,几乎就料定他会输。不少百姓仓皇从东门出逃,再没回来过。”

“东门……”白婴手指敲打着桌面,兀自呢喃了一遭。

“后来,果不出所料,短短半月,遂城城破,叶云深大举攻入,四处烧杀抢掠。若按当时的趋势,西北三州失守,已是铁板钉钉。可谁知,楚尧突如天降‘战神’,竟以一人之身力挽狂澜。如今百姓说起,都觉是上苍开眼,垂怜大梁。”

“还真信‘战神’附体这一说?”白婴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那你所言的奇怪,是与那些迁移出城的百姓有关?”

向恒惊讶地睁眼:“你怎……”

白婴耸肩:“这不难猜。边关连连战乱,两国纷争持续至今,已有数十年。若是真能轻易举家迁移,三州也不至于还有如此多的百姓。从遂城东门而出,不远百里便是赫连山脉,此山脉连绵不绝,由西向北,切断了三州与中原。虽如今有商路贯穿其中,但不乏各种艰难险阻。山匪流窜,以及长达数百里的荒芜,都使得平民寸步难行。”

说到这儿,白婴顿了一下,继续道:“诚然,还有另一条路,渡绵江抵达凉州以北。可绵江水势汹涌,便是大船,都没几艘能过得了岸去。想要渡江的唯一法子,是在每年十二月底至一月中旬这段期间,待绵江结冰,择良机而行。此良机,亦非年年有。更何况,四年前城破之战,是在夏至后,百姓出城,无异于同样自寻死路,他们何必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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