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过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父顿时有些自咎地退后。
定是看见女儿的巨大喜悦冲昏了他的头,他竟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染患的是会传人的疫症。
于是退坐回木床上,恨不得离知知越远越好,“阿爹身子已好多了,你别担心。你回去吧,回去!”
似是怕与知知说起话来,知知就不肯走了,他咬紧了牙关,那些煎人的记挂和担心就通通吞了声,连着潦倒的苦恨一并咽进了肚子。
只一个劲叫知知快走。
知知没法子,颤颤巍巍地将包裹里的那一包糕点拿出来,放在小窗口上:“阿爹,这是女儿亲手做的糕点,还有一位婶子做的月饼。今日是中秋,恕知知不能陪伴左右,与您和阿娘团圆,只能如此尽尽心意。”
沈父亦是泪眼模糊,却倔强地岿然不动。
知知明白了阿爹的意思,好在阿爹看起来人还精神,她也不能再让阿爹为她操心,最后深深望了一眼,说道:“阿爹,您放心,知知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就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
沈父这才腾地起身:“你能想什么办法,别做傻事!”
可知知已掩着泪转头向外头奔去。
没走两步,却是不得已迫停了匆遽的脚步。
本该站在拐角处的殿下,不知何时竟跟了进来。
他面色深沉地将她凝眼注望,整个人陷在昏昧的幽黑中,显得莫测而难以亲近。
这样的距离,似已足够他将她方才所说的话悉数听去。
知知有些慌了神,刚要开口,萧弗却一言不发转过身。
可走出去几步,红泪淋漓的小姑娘却还僵楞在原地,不知在神游什么。萧弗这才顿了顿,道:“还不跟上?”
二人很快回到了马车上,知知摘下了那防着疫毒的面巾。
整张脸的胭脂都花的不成样子了。
她一边擦泪,一边等着萧弗质问她。
可萧弗端然危坐,没半点搭理她的意思。
知知是真的想离开,但答应了做他的妾室也不是假的。
此刻,也不单是担心殿下会因她要离开的这番话出尔反尔,断了对她阿爹的救治,或是不给她阿爹翻案。
更多的竟是对他的愧疚。
毕竟殿下答应她的事,已一一履约,从不含糊。
她却始终难以自制地抱了这样的期想。
如此这般凄零零地越哭越脱力,就在马车因不知避让什么东西,拐了个急弯的时候,知知竟从铺了锦垫的车凳上滑了下来。
萧弗刚想伸手拉住她,知知却跪坐而起,抬臂攀上了他的膝头,攥了攥他的袍角。
她半趴在他膝腿上,仰着可怜之极、娇媚之至的那张哭粉怯红的脸,说了平生第一句蓄意的欺瞒之辞:“殿下,知知没有想离开了,这么说只是想让阿爹宽怀而已。”
萧弗趁势掐住了那莹嫩的下巴,不许她低眼回避,似要看尽这楚楚泪色。
“真假都好。”他微微俯身,低下薄唇:“这般模样,还妄想走的远远的?”
便于下一刻,萧弗做了早在两人一同淋雨回到车上,他看见那颗湿露顺着她滑腻的修颈,一径蜿蜒滴流时,他早就想做的事……
第26章 许诺
滚圆的一豆泪珠子, 才自削瘦的下颌淌上了细嫩的颈肤,便被唇舌掠去。
紧接着,浅青的领口也被扯着, 滑到了肩头之下。
有凄紧的西风从帘隙里溜进来,失去遮蔽的薄肩被凉得直一抖。
直到, 男人的大手覆上了那明如琼珠的肤光, 予她庇护,也索求温香。
继续低头, 在她身上烧起数处靡艳的火色。
十尺见方的小天地里,知知浑浑噩噩地, 已不知教殿下就这般按着“啃”了多少下。
好像成了一个任人摆弄的破布娃娃似的, 本就哭的眼前发晕, 还被亲软了气力。
他下嘴的时候, 她更是不敢呜咽。
好似哭一声,那印上脖子的温热就更缠绵一点。
知知终于学乖了,安安静静受着,没再泄出一点儿软媚的哭腔。
最后还是萧弗兴尽了, 主动松开了她,夹着她的腋窝把她抱到了座上,知知才得以喘息。
但因跪的太久,膝盖都快僵酸得失去了知觉, 知知一边揉搓, 萧弗就一边问。
“这么喜欢跪?”
像是没听出他的讽刺似的,知知小声答道:“不喜欢的。”
方才是她哭得狠了才不小心跌了下去,又怕他听见那话不高兴, 一时无措,并不是她想跪。
萧弗转头, 替她提上了衣服,拢好了那大开的领子,妥善藏住这不许旁人窥见的雪色,才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