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15)

萧弗对她的俱以实告还算满意,可还没等他再问,知知忽然轻轻扑身上前,圈揽住了他的腰背。

柔臂环合,玉手交叠,奉送上温香的一抱。

她这样胆大妄为,这还是萧弗贵不可言的生涯中的头一遭,他没有推开。

她轻盈盈地侧靠在他襟前,似不懂什么迂回拉扯的手段,只会毫无章法,笨拙之极地贴近他,用上襦裹覆着的酥雪、用颤颤袅袅的腰肢,直白得有些不知羞。

与她的纯稚懵懂的外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他不抱她,所以她就来抱他?

很好,正好他从来不喜欢那些虚与委蛇的手段。

萧弗妥协地笑了笑,就当是为了让他母亲宽怀稍许,让步一次,也无伤大雅。

他低头:“我可先为你脱去罪籍,只是这样暂挪出沈家的宗谱在所难免,你可愿?”

这一低,却见知知的头发生得细软光滑,一如贡绸丝缎,遂伸手挲玩。

可知知这时却忽惶恐地仰起了脖子看着他。

“不,殿下不用先帮知知脱罪籍的,知知可以等,等阿爹沉冤昭雪的那天。”她急道。

水色摇波,满面酡红,照眼灼灼。

“哦?”他的手贯穿了她的满头云发,捧住她脑后,审视:“不脱罪籍,你是想只做个婢妾?”

妾……?

知知从没想过的,她只是想讨好他而已。

知知的阿爹一生只阿娘一个妻子,再无他人。街坊邻里,若有谁家纳了妾的,都要叫人拿来唏嘘半天。

即便是摄政王府这样的高门大户,老王爷的妾室生下的儿子,也是襁褓之中就抱在了主母院子中。

阿爹阿娘若知道了,该多心疼她?

如今知知在王府做奴婢,将来阿爹被释放了,她回去,还是沈家的小姐。在这里发生过什么,她只咬紧牙关不说便是。

可若做了他的妾,就彻彻底底沦为了他的所有物,从来没听说过谁做了妾室还能回到娘家的。她也没法子瞒住阿爹阿娘。

这个道理,知知还是懂的。

就算她已经不打算嫁人了,她也断不能当他的妾。她哀哀恳求道:“殿下只要能救阿爹,知知就心满意足,知知与殿下云泥有别,殿下不用纳知知的。”

萧弗却一眼将她洞穿,逼问:“是我不用,还是你不愿。”

不愿做妾,她在肖想什么,莫非他的正妻之位?

那也未免太过荒唐。

知知却放了双臂,试图离身些许,细声道:“知知是觉得,如今和殿下这样子,就很好了。”

萧弗吟味出她的意思。却没有让她得逞,见她要逃,反手按着她的腰往怀中一带,满满搂住,险些被气笑,咬出几字:“原来知知是要与本王,无媒苟合——”

谁知这一下,却正按在了知知腰后磕伤的地方,她轻呼出声。

“怎么了?”萧弗问。

知知拼命摇头,不言。

想到她方才的话,萧弗手上不由施重了两分力,“说。”

知知晓得他是故意的,淤处被他拿捏,疼的额头都发了汗,几乎站不住,攀着他的衿领,终于抖抖簌簌地道:“我几日前,撞到了桌角。”

几日过去竟还这般严重,萧弗问:“没上药?”

知知道:“上了的。”

但伤处在后腰,她自个儿看不见,如今又没有朝露姐姐住在一块,自也没法假手旁人,只能一味的盲按着揉化药油,效用自然大打折扣。

加上这几日连日往返那么久长的道途,去萧弗的书房找他,好的当然很慢的。

不像那天膝盖碰红了,本身便不严重,几天没出户,一下子就养好了。

萧弗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没再说什么。

只是让知知把被褥在床上铺开,趴好,好为她上药。

他则依着她所指,自柜角取下了敷涂淤伤的药瓶。

回身却发现知知根本没有趴下,也不曾褪去衣物,只是呆愣愣坐在床边,揪着襦衣的领子看着他,戒备得如同林中惊鹿。

他几分好笑:“都这么勾我,还怕我看?”

循崇院没有别的婢女,如今被他一折腾,她伤处只怕又加重不少,他不动手,她还想指望谁?

只是知知依旧毫无松动,萧弗见状,无奈道:“明日一早,我即着人往狱中打点,令他们隔出一间牢房供你父亲养病,再寻人入狱为他医治。”

“至于翻案,审讯多耗心力,虚实真伪,一应等你父亲病愈再说。”

知知听懂了,要他帮忙,她就得听话。

犹豫了一会儿,终是渐渐放下手,泪眼婆娑地抽下了衣带,抖颤着将外衫褪了半边,活似要慷慨就义一般。

刚刚还大胆地既勾又挑,逗惹春情的人,可不是他,萧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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