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停顿下来,等着磐阳深想,待磐阳面色难看起来之时,才道:“自然是柔肩捏腿,一样不落,大公主,你管得过来吗?”
磐阳咬着牙,狠狠道:“三妹妹,你莫要这般羞辱驸马。”
“羞辱吗?”慎晚回过头,又问了贺雾沉一句,“你可觉得,我在羞辱你?”
贺雾沉很给面子,低垂着眼眸乖顺道:“从未,能在公主身侧,是臣之幸事。”
慎晚又看向磐阳,挑了挑眉,既是挑衅,又似在同她道:你也瞧见了,可不是我逼他的,这可都是他自愿的呢。
磐阳的心凉了半截,另一半却是在被她儿时心中的那些悸动强撑着。
即便是她已经瞧见了,如今的贺雾沉并非当初倾心相许之人,却也依旧坚持着,她觉得,日后贺雾沉定会回心转意。
可外面却又太监进来回禀:“陛下,娘娘,大驸马入宫觐见。”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丢脸
众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殿外,此刻歌姬停手舞姬也退到了一侧,磐阳的手却攥的越来越紧。
心口堵着的石头愈发沉重了,眼见这申晏舟走近来,磐阳使劲儿压下心中的不快。
申晏舟走进来,对着皇帝行跪拜大礼:“儿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算起来,慎晚也只在磐阳成亲之时远远瞧见过这个大驸马一面,只听说这人醉心山水,唯爱画艺,也听说他自打同磐阳成亲之后也没几日在国公府中待着,距离上次回来,也得有快一年了。
申晏舟生的并不出挑,甚至可以说是相貌平平,让人瞧上一眼转头就忘,个子也不算高,而且在外游历这么久,分明也吃不上什么大鱼大肉,但还是有些体态丰韵。
慎晚大抵也能想到磐阳当初得知要嫁给国公世子时的心情,磐虽然不承认,但是她也是好颜色的,当初钟情于贺雾沉不也是因为初见之时贺雾沉的颜色好吗?如今她的驸马变成了相貌平平的申晏舟,接受也是难事。
皇帝瞧着堂下之人,叫他免礼,倒是皇后给足了自己这个大女婿的面子:“晏舟,你这也有许多日子没回来见母后了,母后念你也是想念的紧。”
申晏舟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躬身身颔首对着皇后也是施礼:“母后挂心,臣心中亦是惭愧,此次回来也给陛下与母后带来了贺礼,腊八团圆,臣也算是及时赶了回来。”
他对伸手招了招手,门口等着的小太监便双手捧着个极大的卷轴过来,同另一个太监一起,将其展开。
慎晚稍稍动了动身子,悄悄往那边看了一眼,画上是一片山水,她并不精通什么画艺,对这画的评价也只是有山有水,她一个外行虽说不出来什么技法笔墨有问题,但她也知道,这画都不如贺雾沉随手画的避火图。
她不动声色地将身子收回来,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水,不去看这令人尴尬的场景。
但申晏舟对这画是极为满意的,肉眼可见他面上的开心,他一手揽过袖子,另一只手指在画上讲解,说道最后他道:“臣此次游历,倒是见识了东氿的大好山河,解释靠陛下福泽雨露庇佑,得天意如此,陛下万岁。”
他将画推到这个份上,慎晚倒是能听得出来,他说这话之时同旁人的阿谀奉承不同,与方才磐阳的故意撑脸面也不同,而是真心实意,赤诚的极为少见。
众人皆跟着附和称赞,倒是没人评价他这画究竟如何,大抵也不敢,皇后倒是开口:“晏舟同磐儿当真夫妻同心,快些入座,尝尝母后这腊八粥熬煮的如何。”
那副画被收起,由小太监呈上去交给陛下近身伺候的太监王槐泉。
而申晏舟则小步走至磐阳身侧,他有些胖,磐阳原本坐在桌子的正中间,瞧见他过来一点位置都没有让给他,申晏舟可怜兮兮地挤在桌角处,倒是显得有几分滑稽。
他有些宽阔的身形正好阻挡了磐阳往贺雾沉身上瞟的眼神,慎晚乐得自在,只不过即便她没有故意去听隔壁传来的动静,但二人交谈的声音还是传入了自己耳朵。
“世子回来,可有先去见过母亲。”
磐阳声音有点冷,都不如方才故意说慎晚之时有烟火气。
倒是申晏舟依旧一副腼腆好欺负的模样:“此次回来的急,我怕晚了宫宴便先进了宫来。”
“一年有这么多宫宴,你缺席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何必惺惺作态。”磐阳似乎是摔了一下筷子,“世子不如先行回去瞧一下母亲,省得母亲将此事怪在我头上,倒是叫我受夹板气。”
慎晚能想到磐阳并不喜欢她这个驸马,倒是没想过二人的关系这般生疏敌对,甚至听起来,都不如她当初与贺雾沉刚成亲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