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慎晚这话说的,就显得这极为婆子尤为可笑。
慎晚将眸光落在贺母身上:“贺夫人我不受规矩,那我彼时就要同你辩以辩。”
她一边将菜刀拿在手中把玩,一边道:“你既说了奉皇后娘娘之命教导,可你可曾想起皇帝的命令?”
贺母肉眼可见一怔,慎晚随后微微耸肩:“当初还是皇帝下令,言我不必学寻让女子的东西,若是喜欢经商,那便放手去做,只要不以公主的名声便好,当时贺夫人应该还在汴京罢?”
她这话倒是唤醒了贺母多年前的一点记忆,但并不多,她并不是乱嚼舌根之人,未知全貌自然不会像汴京其他人那样,嚼着不知道经过了几手的传言。
慎晚瞧她面色,旋即又道:“其二,我为君你为民,你唯有宫中人亲笔手书,更没有玉玺凤印,你又如何能以此为接口训诫我?”
贺母闻言,面色白了又白。
她自然是知晓其中的门道,但她也确实是急于规劝慎晚,便直接省去了其中步骤。
“至于其三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室子嗣更为重要,我在这方面着急一些贺夫人却阻拦,莫不是不像让我这一脉有子嗣了?”
慎晚嗤笑了一声,她站起身来,手中的菜刀挥动者转了两个圈,看起来极为吓人。
“民妇不敢!”
贺母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头低垂着,一脸惶恐。
“今日之事我不同你们计较,但你们且记住了,我不是能任人拿捏了,下次若再打这种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慎晚撂下这么一句话,接着直接向外走去,好似在此处多待了一瞬,便能脏了身体一般。
白柔岚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咬了咬唇,心中有话想问慎晚,却碍于自己姨母面色不对,便放弃了直接去寻上慎晚的想法,转而留在贺母身边贴心伺候着。
慎晚虽算不上吃了亏,但一大早上被来了这么一遭心情十分不爽,一会去钻进被窝里面又开始睡觉,直到下午贺雾沉回来之时,瞧着慎晚还睡着有些奇怪。
刚一推门进去,便听慎晚厉声道一句:“滚出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讲理
贺雾沉脚步一顿,心中当即明白过来,这是有人又给慎晚气受了。
他心中反思着,是不是自己确实不该让慎晚同母亲她们见面,本就是处处不相同的两人,为何要因为他被迫相互磨合。
但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要顺理成章解决张疏淮,这一面便不得不见。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却瞧见慎晚坐在梳妆镜前,腰背挺的笔直,他一瞬间还有些诧异这也不像是受了气的模样,但下一瞬便瞧见了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把菜刀。
贺雾沉:“公主,您——”
“谁让你进来的?”慎晚厉声打断他。
贺雾沉依旧是如昨日一样,直接走到慎晚附近想要坐下,可刚靠近两步,慎晚便又拿起了菜刀,转过头来用那双冷眸看着他:“我让你滚,你听不明白话?”
她声音冷的出奇,贺雾沉这下才体会出来,她今日同昨日可不同。
贺雾沉眼眸微垂,随后在慎晚面前半跪下来:“公主若有什么不顺心的,臣定会尽力护着公主,还请公主莫要生气动怒,上了身子。”
言罢,他伸手探过去,将慎晚翘起的下氅重新顺了顺。
这是极低的姿态,他将自己放置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上,可慎晚并不领情。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护着我了?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慎晚冷哼一声,随即一抬腿,直接踢掉了贺雾沉的搭在自己下氅上的手。
“你母亲要闭着我读女则女训,还要说要给我使家法,你怎么护着我,莫不是要同你母亲对着干?”
彼时贺雾沉头脑之中仅剩下家法二字,他当即紧张起来:“公主可有受伤?”
可慎晚却是会错了意:“倒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止没受伤,还撕了你娘珍藏的书,怎么,你要为你娘来找我兴师问罪?”
贺雾沉心头因为慎晚没吃亏而松一口气,而后却因为她的后半句话,这颗心重新紧张了起来。
“公主误会了,臣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想法。”
他的解释慎晚并不在意,他有没有这样想不重要,但慎晚向来狠乌及乌,原本因为贺相而不喜欢贺雾沉,如今因为贺母,她更对贺雾沉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贺府是你让我来暂住的,你这两日往出跑,究竟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了?”
贺雾沉认真答道:“最迟七日,臣定将张家的事了结。”
“七日?合着我还得在你这里忍受七日?”慎晚难以置信地道,“你可知皇后给了你母亲的口谕,如今她满脑子想如何让我似白姑娘那般泯灭做人的傲性,你居然还需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