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洞就如同那位经常悄悄下来找不死草的阿甲大爹说得那样,洞口有崖画,进洞了就能看见钟乳石。
多曼走得不紧不慢,走了一小段路后甚至还停下来感受一下洞内空气的流动有没有什么异常,周围有没有异响。
阿伽见她如此小心谨慎,默默地将后背装着长刀的牛皮圆桶包拉到胸前。
越往前走,阿伽越觉得眼前的景象似曾相识,一样的仙人指路雕塑,一样的梯田,当他看到一片河滩,瞳孔不由得一缩,脱口而出:“这不是藏龙洞么?”
多曼头也不回道:“不是,溶洞的景观都差不多,还都有地下水,这里隔着藏龙洞20多公里呢!”
走到一个像祭祀台一样的高台。多曼终于停下来了和阿牯商量道:“阿牯哥,等下要走的路比较窄,你把药给我一包,我在前面撒,你和阿旺哥得有一个断后。”
和阿牯一起下来的阿旺最擅耍蛇,听到多曼的要求就明白这洞里最该防范的是什么。当即表示他断后,药该怎么撒,怎么围,他最清楚。
多曼带头钻进台子下一个小洞,阿伽紧跟其后,阿牯跟着他身后,最后是阿旺。
多曼说这条路比较窄简直是轻描淡写了,这条路只能容五六岁的孩童直立行走,娇小如多曼都得弓着背屈膝爬行。每爬行一米,多曼就会停下来撒一遍药,洞内充满了浓浓地雄黄味。头灯能照亮的范围有限,阿伽发誓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壁上爬行,他能感觉有土时不时掉落在发间。偶尔还能听到蛇吐信子的翕翕声。
这么爬爬停停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一阵水声,意味着这段艰难地行程要告一段落了。
爬出洞口,四人终于能挺起腰做人。阿牯捶着腰叫唤,多曼连忙比了个嘘示意他噤声。手指指向一个莲花座一样的石台。一条通体黢黑的蛇盘伏在一株绿得发黑的植物前。这条蛇有一个成年男子的小臂粗。身上的鳞片在电筒的照射下闪着让人胆颤的寒光。
莲花座台前面是一潭水,深不见底,黑压压地水面上一丝波纹也没有,但谁也不敢掉以轻心,以为水里如同水面一般平静。
阿旺看着那条黑蛇犯起了愁:“这么大的蛇,平日里有工具都不见得好逮,现在咱们手里没啥趁手的工具,难不成用枪打?”
“我过去。”阿伽抽出长刀用牙咬住,脱了上衣准备下水。
多曼捡起他的衣服摔在他身上没好气骂道:“去什么去,给我穿上。”
从腰间抽出一根牛皮编的绳子,对三人道:“你们给我照亮,两把电筒照顶,一把照蛇。”安排好他们后,又从裤兜掏出一个小竹筒含在口中。
阿伽和阿牯照着头顶嶙峋的怪石,多曼甩着手中的牛皮绳,对着顶上最粗壮的一根石笋甩去,听到金属撞击石头的声音,阿伽才意识到,多曼的牛皮绳上肯定有抓钩。
多曼拉拉绳感觉很牢固,交待阿旺道:“阿旺哥,等我到了水潭中间,你就拿电筒照蛇头。”
阿旺点头让她放心。
多曼把绳子缠在手腕上,阿伽忽然拉住她,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担忧:“还是让我过去吧!”
多曼不客气地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我到是想让你去,你这么大块头才起跳石头就怕被你拉下来了。起开,别拦着我。”
多曼后退几步,一个助跑踩在一块石头上,就着牛皮绳的拉力人顿时就腾在半空。
盘伏在不死草边上的蛇,感受到了入侵着,顿时抬起头张开獠牙摆出攻击的姿态。
阿旺牢记多曼的叮嘱,她腾空飞起手中的电筒就照向蛇头。
电光火石间,多曼一根吹针正中大张的蛇嘴。那条黑蛇连多余的挣扎都没有就倒在地上。
多曼轻然落地,动作利落的一脚将瘫在地上的蛇踢入水潭中,一把扯断不死草,又原路返回。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多曼已经收了绳子。
三人盯着她手中绿得发黑的不死草,的确只有半截叶子。
阿牯看看那寸土不生的石台咂舌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死草啊!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相信这玩意不需要土,也不要光合作用就能长?这么难得的东西咱们就这么轻易得手了?”
阿旺白了他一眼:“你说得倒是轻巧,那是人家小多曼有本事。反正我是连前面这个水潭都过不去。”
阿牯兴奋地问多曼:“传说这不死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是不是真的?”
多曼将不死草收进胸前的小包,淡淡道:“这玩意要真能起死回生,我阿婆就不会死了。”
阿伽问道:“你当年下来采不死草,是为了你阿婆?”
多曼没回答,只是打开对讲机,告诉陶央不死草到手,他们准备出去了。正说话间,洞外传来一阵巨响,倾刻间地动山摇。多曼只来得及说句:“出事了”对讲机便没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