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没吃到嘴里,罗绮就想起了昨天的苦药片,忍不住呕了一下。
蒋傅时以为她讨厌菠菜的味道,放下粥盒换了鸡蛋羹,递到她嘴边。
罗绮念着他的辛苦,开口吃下去,吃了小半碗说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她推开蒋傅时的手。:“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了吧,别浪费。”
蒋傅时点点头,快速打扫战场收拾好,出去接了杯热水放温,喊罗绮:“该吃药了。”
罗绮郑重的“嗯”了一声,接过水杯。
蒋傅时递给她一颗药。
罗绮做好心理准备,就着水顺利吞了下去。
蒋傅时又递来一颗。
罗绮震惊了:“还有?”
蒋傅时点点头:“还有十颗。”
罗绮欲哭无泪:“早知道刚才不吃饭了,吃这些都吃饱了。”
蒋傅时哄小孩似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乖乖吃完给糖吃。”
“好吧。”罗绮把吞下第二颗。
吃完所有的药,罗绮都没心情吃糖了,撑得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蒋傅时则像个贤惠的妻子,一会弄弄这,一会弄弄那,弄着弄着,他端来一盆水:“我给你洗个头。”
罗绮早就受够了这个闷呼呼的油头,手足无措地问:“怎么洗?”
“你躺着。”蒋傅时让她横着躺在床上,头搭在床边。
罗绮听话地躺好,腿搭在床边微微晃动。
蒋傅时给她梳了梳头发,边淋水边说:“我没做到承诺,让你受委屈了。”
罗绮看不得他自责,逗趣地说:“做好洗头的工作,不然我就向你老板投诉你。”
“好好,我好好工作。”蒋傅时笑起来,给她涂好洗发水清洗好,又端了两盆清水淋干净,擦干。
梳好洗干净的头发,罗绮感觉无比的清爽,也无比困倦。
刚才的药里可能有止痛药。
怪不得她一直没疼。
罗绮撑着眼皮,让出身边的位置:“傅哥,我困了,你也过来睡吧。”
蒋傅时应声而来,按照她的指示侧身躺到床上。
罗绮蜷缩在他的怀里,嘀咕了一句:“我有傅哥,可真幸福呀。”
“小傻子。”蒋傅时宠溺地笑笑,心里倍感无奈。
都受伤了,还幸福。
唉,真傻。
罗绮没想那么多,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蒋傅时躺在她身边等她睡着,确认她睡熟以后,蹑手蹑脚抽出胳膊,下床走出房间,给季予打电话问她们在几楼几房,直接坐电梯上楼找到房间,推门进去。
蒋母没想到蒋傅时会来得这么快,手足无措地含着刚刚塞进嘴里的半个草莓,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蒋傅时冷着脸走近,看到季予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这没事了,你去外面找个地方睡觉。”
季予巴不得离开,和蒋母打了声照顾,提起衣服就走。
门关上,蒋母把剩下的半盒草莓递给蒋傅时示好,仔细观察他的细微表情:“你吃。”
蒋傅时没接,淡淡地问:“你怎么样?”
蒋母一把掀开被子,露出打着石膏的小腿:“骨折。”
蒋傅时脸上闪过一丝动容,又很快被理智填满:“说说吧,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
“什么什么地步。”蒋母收回草莓,故意岔开话题,“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参加慈善晚宴。”
蒋傅时没说话。
蒋母瞧他脸上没什么异样,故意说:“慈善晚宴不能缺席,小绮又受了伤,不行你就带季予去,正好家里有她尺码的礼服。”
蒋傅时淡淡地看着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蒋父原配的影子。
当初原配得知蒋傅时的存在,也是做了很多与昨天如出一辙的事。
蒋父一面看蒋傅时没受伤,一面顾念夫妻情分,就没有追责原配,草草和对方办理了离婚手续,算是了结。
蒋傅时正在经历与蒋父相似的事情,不同的是,一个是可以离婚的妻子,一个是有生养恩的母亲。
蒋母还在沾沾自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小绮不高兴,我去和她解释,你们安心去。”
“不用解释了,我哪也不去,就守着罗绮。”蒋傅时打碎她的幻想。
“你在胡说你什么。”蒋母气冲冲地说,“慈善晚宴是公司的脸面,就算你不喜欢,也该露个脸。”
“你是想让我露脸,还是想让季予在我身边露面,然后买通稿说她是我未婚妻。”蒋傅时阴恻恻地看她,语气肯定。
“瞎说什么呢。”蒋母硬憋出一个笑,“小绮刚不久救了我的命,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做惹她伤心的事。”
蒋傅时轻笑一声:“我看不是她救了你的命,是你要杀她。”
“你怎么会怎么想。”蒋母瞪圆了眼睛,扬声给自己增加底气,“凶手是冲着我来的,只是误伤了罗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