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真是,光吃饭没干活了。
江若宁打开冰箱,拿了点葡萄洗好拿出去。
祁迹正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玩手机。
“谢谢啊。”江若宁将葡萄放到茶几上,推到他面前,客套了一句。
祁迹瞥了她一眼,懒懒道:“谁让你做事效率那么低。”
江若宁:“刚才是因为医院有事。”
“不干活的人总是有很多理由。”祁迹拿了颗葡萄扔进嘴里。
江若宁眨眨眼睛没出声。
毕竟她今天确实坐享其成了,没必要进行这种幼稚的口舌之争。
沉默一会儿。
祁迹突然开口:“说个事儿。”
“嗯。”江若宁正拿着遥控器调电视频道。
“我叫酒店那边安排了一个客房阿姨,每周来家里搞一次卫生,两周也行吧,总之时间随意安排,提前约就行。”
“什么?”江若宁温声道,“不是说好了,各自负责自己房间,公共区域轮流搞卫生吗?”
“我没时间,你干活效率太低,”祁迹一副理由充足的模样,“我总不能因为你,降低我的生活质量。”
江若宁沉默。
过了一会儿,也点头同意了。
平时下班回来,她确实也不想动弹了,请个阿姨不用自己动手也挺好的。
要是平摊的话,费用估计也不会很贵。
江若宁:“好吧,请阿姨的费用,我们AA。”
祁迹嗯了一声,“到时候再说吧。”
江若宁又想起来,“那今晚的饭钱是多少,总得给回你。”
她打开微信,准备给祁迹转账。
祁迹不耐烦地看着她,“你钱很多吗?”
江若宁平静道:“之前不是你说的吗,我们合租,钱的事情还是要分清楚点好。”
她觉得解释不到位,又补充一句:“不然到时候你要搬走,数目难计算。”
祁迹脸色顿时沉了沉。
他语气有点儿冷,“你可真是考虑周到,天天盼着我搬走吧。”
江若宁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是想不通这话哪里不合适。
明明他自己之前也这么说。
而且他迟早都是要搬走的,数目分明一些,总是好的。
但她还是解释了一句,“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迹哼了一声。
突然脱口而出:“十万。”
“什么?”江若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今天这顿饭,十万。”祁迹抬眼看她,表情很拽。
“你不是说过吗,我很贵的。”
“......”
祁迹没等她接话,就站起身要回房间。
刚走两步,又折返回来将茶几的那碟葡萄拿上。
一颗都没给江若宁留。
“......”
这少爷的脾气,还真是捉摸不定。
刚才还又做菜又洗碗的。
现在随口一句话就能惹到他。
江若宁待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觉得没什么意思。
于是干脆关了客厅的灯,也回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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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若宁来云城工作之后,基本隔三差五就能在医院碰到熟人。
北沙和云城本身就只隔了不到两个小时的路程。
加上近年来,云城经济高速发展,政策也倡导“北云同城”。
北沙很多人就选择来云城发展定居。
光是上周,江若宁就在接诊的时候碰到了两位高中同学。
江若宁只在北沙中学读了高二,不到一年的时间,她性格又比较温吞慢热,没怎么交到朋友。
除了祁迹和翟子宸他们几个,其他同学她实在不大记得。
但因为谷飞扬那些乱七八糟的排行榜,江若宁当年在学校的知名度挺高的。
她不记得别人,别人可对她印象深刻。
尽管并不熟悉,同学们的热情和八卦之心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江若宁,江校花!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那么漂亮啊,你怎么保养的啊?”
“你来云城工作,祁迹知不知道啊,你俩现在是不是在一起呢?”
“你记不记得我当时跟你做过短暂的同桌,祁迹为了跟我换位置,给我充了五百块钱游戏卡,这小子还真舍得......”
......
听到这些,江若宁大多时候也会跟着说说笑笑,就当给患者做个看诊前的心理辅导了。
而且,事隔多年再从旁人口中回忆起那时候,让江若宁觉得,好像那一年,并不只是有难以磨灭的痛苦回忆。
今天江若宁一天门诊排满,接诊的时候倒是没有遇到同学。
但在医院大堂碰到了高二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
凌青霞老师。
凌老师头发已经花白,眼神却还是很好。
远远地就认出了江若宁,冲她挥手。
江若宁赶紧迎了过去。
陪着老师到大堂侧门的小花园,找了张长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