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听好了,老板大事即将开始,你们都不希望有外人来扰了事吧?老板对你们多好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
一众鬼魂听后,本还十分安静的场面顿时如开了锅似的,短暂的窃窃私语后齐了心。
随即在纸人一声令下,全然不顾一切朝着中间的两人开始围攻。
宁昀斐正了正身子抱起手臂,一只手悄然摸到袖中夹起符箓,等待着时机到来,鬼魂动作十分迅速,片刻便来到两人面前。
宁昀斐不再等待,动作凌厉快速的夹起袖中符箓,手中法诀还未掐,一道苍老却很是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黄毛小儿,还不快快住手!”
他的话语中带着无形的威压,身上更是弥漫着浓重的阴气,百鬼扑食的场面也因他而停下来,贪婪的向他靠过去。
鬼至阴最喜好这东西,也只有靠着阴气滋养他们才会变得厉害。
宁昀斐抬头看去,一身穿着红色西装满头白发的老者现身,脖间戴着一串黑色串珠。
他步子移动的缓慢,腰身也微微佝偻着,但他那双浑浊苍老的眼中却透露着狠厉,完全不像是年入半百的人。
“就是你害死我徒弟的?”他目光紧锁宁昀斐,他倒是要看看这黄毛小儿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可别瞎说,我是个好公民,况且我又没见过你徒弟。”他好像知道了,上次碰见束魂纸人时他有让秦承靳去搜残破的记忆。
搜完后,他就把鬼魂给收了。
按理来说,只是收了束魂纸人的魂魄,往主使人身上反也只会反六成力,怎么可能给反死了。
“你!你还想不承认?”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伸手指向院中的三口棺材,“我徒弟切还在这儿躺着,我知晓你们年轻人有个性,看不上对方。”
“圈内有个规矩,斗法讲究点到为止,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歹毒,我就这么一个徒弟,还让你给斗死了。”
“噗”
宁昀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知道他徒弟死了这很难过,但是为人说的话很有意思,让他给斗死了……
他这一笑更是惹怒了老者,“你师承何门何派,师父是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教出你这样的的徒弟!”
他那好师父早死了,至于元阳观也早就被灭门了,更别谈门派了。
“师承木之桃,修自元阳观。”他想了想如是说道,对于木之桃的敬意早已随着她的叛离而消逝。
也是因为她,门派上下除了他没留一个活口。
“什么?”
本来还不屑一顾的老者瞪大了眼,声音中带着颤抖,他试图确定自己没听错,“你说,你师父是木之桃?”
“你认识?”宁昀斐有些意外,这年头竟然还有说认识他师父的。
“她是我师祖,如此算来你也曾是我宗之人。”老者满是唏嘘的打量着他,看着这么年轻怕不是框人的吧,但也不半点不信。
他确实不知道他师祖多大年纪,只记得他从小进入门派时,木之桃就很年轻,前段时间回宗门探望时,她还依旧满面春风肤若凝脂丝毫没有变老的模样。
宗门有传闻她已经活了几千年,他本是不信的,可这时间久了,知道的多了也就信了。
“不过,既然你叛出师门入了他派,咱们这份师门之情那便不做数了。”
“谁要跟你谈师门情,不过是旁门左道。”木之桃去了别的门派他是知道的,堕入歪门邪道之中他有所预料。
这门派能传承如此之久,是他没想到的。
宁昀斐话音落下袖中一搭符箓被他抛出,手中快速掐着手诀,嘴中念念有词,时间像是用了加速器般,符箓在空中飞速扩散。
最后落下时如同一吞天巨网,不少鬼魂察觉到状况不对想逃离这里。
手刚触碰到线网一瞬灰飞烟灭。
消失了。
这,这是锢天咒!
竟然还带着雷法!
老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黄毛小儿竟然还会这等秘法,他扯下脖子上的黑色串珠,紧紧的攥在手中。
季华,你放心,就算为师我拼出性命,这口气也会为你出了。
这一刻他下定决定要与之一斗,他咬开指尖,拿出一张空白黄纸,以血在纸上画作咒,这等力量要比朱砂来画的强的多。
也是他很少用的一种,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偏偏他又花大力气召集了鬼群,为徒弟来举办配阴。
此时,也只能算强弩之末的最后一击了。
伴随着被贴在纸人额间的除了血符,还有他身上的阴气,那一刻纸人开始变动,纸条出现条条裂纹,明明是被画上去的五官也开始生动起来。
她水彩描绘的嘴巴,上下动了起来,“现在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了。”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