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是真疯了,跑出留香楼,好多人去追都没追上。
我们正说着话,徐氏狰狞着一张脸冲了过来:“你个死丫头,敢在背后冤说老娘,看我不打死你。”
小桃大惊:“妈妈我没说你坏话啊!”
“徐妈妈,你还是告诉我你跟宝珠为什么吵架为好,咱不能让宝珠死不瞑目。”我说。
徐妈妈和小桃扭打中,倏然停了手,徐妈妈瞪了小桃一眼:“滚~”
“宝珠的死,全赖那姓许的男人,真不赖我。”徐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
第88章 就你那小白脸还想全揽了四大头牌
“那姓许的男人就是个骗子,他赎宝珠的银钱,全是宝珠自己出的,他不仅要赎宝珠,还要赎怡红园、宝香园、摘花楼的头牌。”
徐氏言之灼灼,激动得唾沫横飞,骂起人来毫不客气。
“死猢狲,就他那小白脸还想全揽了四大头牌,享尽艳福,别让老娘找着他,否则剥了他的皮。”
“徐妈妈亲眼瞧见他赎了四大头牌?”我问道。
“丫头,干我们这行的,没有这点能耐,干得下去吗?”徐妈妈瞪眼儿道,“要不是看在你和我们宝珠关系好的份上,我才懒得跟你废话。”
我冷冷一笑,不以为然:“那你为何一听我要报官,就怕得紧,分明是心虚。”
“你甭管我为嘛不同意报官,总之对宝珠,老娘我问心无愧,我可以对天发誓。”徐氏还真指天立誓,不像是编瞎话。
徐氏的话能信吗?我认为她似乎有所隐瞒。
这时,我忽地想起一人。
“徐妈妈,许公子平时是不是常一身青衣,手拿折扇,长得肤白唇红,气质文弱,相貌倜傥?我见过这人在大堂戏耍,小喜同他有眼神交流。”
“就是他,看着顶正气的,实则一肚子坏水。”徐氏说得脸红脖子粗的,对这姓许的,深痛恶绝。
我不明白,宝珠那样聪慧的女子,怎会看上如此德行之人?
愁云惨雾中,我眼一撇,忽地瞧见街对面有张熟悉的脸,瞧着像小喜。
再看一眼,小喜鬼鬼祟祟地露出了脑袋,冲我招了招手,随即又慌张地缩了回去。
小喜这不是没疯吗?她为何要装疯?
“茉儿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咱们一起去找那许公子,揍他一顿,给宝珠出出气,报官就算了吧?你看如何?”
徐氏拉着我说道,我意识到小喜是想单独同我说话,必定是不想见徐氏。
我得想法子脱身。
“你看着办吧!我此刻过于悲痛,想一个人静一静。”
徐氏见我要离开,反倒是松了口气,还让人送我,就差没敲锣打鼓、放炮仗欢送了。
我自然不会给他们跟着我的机会,一出留香楼,我遍寻小喜。
小喜谨慎得很,穿了一身车夫汉子的衣赏,再戴一顶斗笠,要不是她方才主动把脸露给我瞧,真真是认不得。
跟着小喜来到荒芜人烟的废宅边上,小喜这才摘下斗笠,泪眼涟涟地看着我。
“出什么事了?小喜。”我上前拉着小喜的手问她。
小喜紧张地四下环顾一番,而后才哽咽道:“茉儿姑娘,我们宝珠姑娘是被害死的……”
小喜同我说了,关于两位姑娘的一段感人肺腑的友谊。
话要从一年前说起,林颜雪和李宝珠同是名门之后,小时便是朋友,后因家族迁居而分离。
后来前后皆因家道中落,不得已而跌入花楼,成了卖艺不卖身的艺伶,二人重逢一眼便认出了对方,自此惺惺相惜,相依为命。
两位姑娘,因其不减当年名门闺秀之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第一界花榜大赛中,经过才情色艺一番比拼,双双入围,林颜雪为榜首花魁,李宝珠为探花次之。
不久后,林颜雪忽然宣布退出艺伶界,一个叫张寅的富商替她赎身,要带她到他的家乡去。
第89章 为她赎身的男人不是人
李宝珠认为张公子来历不明,这人看着倒是斯文,有书生气质,但他却到处说自己是富绝三冠城的大商埠,看着着实轻浮,这让宝珠质疑他的人品。
林颜雪一气之下说李宝珠是因嫉妒,故才诋毁张公子,为此,姐妹俩大吵了一架。
一日,林颜雪不告而别,李宝珠是最后一个知道她已被赎身离开的人,为此懊悔不已,四处寻她不得。
后来听说,其它花楼的头牌也一一消声匿迹。
一年后,叫宝珠万万想不到的是,张寅竟又出现在天城镇,且又开始对四大头牌动歪脑筋。
他自以为改名换姓,就没人记得他,但宝珠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这一次他姓许名真。
怪的是,宝珠旁敲侧击之下了解到,许真不承认去年来过,也说不认识林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