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之扇扇子的动作一滞,笑容渐渐消失:“你你不是胡陌炀?”
他手指一抹眼睛,用上法力再看我的真身,还是一脸不解:“怎么回事?”
我拿着毫针,危险地靠近他。
流璃之后退中喊出我的名字:“白茉儿~”说完,他恍然大悟,“定是那小青蛇借了你蛇皮吧?死蛇妖,你死定了。”
“流璃之,我警告你,皮皮是我干儿子,你敢碰他,我我我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我喊着冲过去。
流璃之俊脸惊变,拔腿便跑:“好妖不和女斗!”
暗夜之下,我扬言道:“流璃之,你等着,有一日,我定叫你死在我的降魔剑下。”
我正骂骂咧咧地追着流璃之,真正的胡陌炀一阵风似的,从街道的地平线上一闪一闪,跟鬼一样渐变而来。
看到我,胡陌炀先是愣了愣,苍白的脸上满是忧色。
这时,皮皮也跑了过来,解释道:“我骗不了他,他一眼就认出我不是你。”
“胡……”我话还未说出,胡陌炀一把抱住我,紧得很,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事。”我说。
没想到胡陌炀竟这般担心我的安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动,真想这一刻永远停止。
但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胡陌炀放开我,脸色比臭水沟还要臭,努力克制但还是令人胆寒的震摄之气:“白茉儿,谁准你这么做的?”
胡陌炀从来都是淡淡然然,即便是愤慨,也是用很轻的语气说重话,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这般吓人。
我不由缩瑟了一下脖子,这种时候,示弱会不会少挨骂一些:“胡三爷,你你酱紫好好可怕!”
许是有些并辣目,胡陌炀闭上双目,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不要用我的脸,说……说这种话,你会怕吗?你会怕敢单枪匹马做这种事?”
我冲皮皮使使眼色,皮皮捂嘴笑,一收手,蛇皮收了回去。
跑上去,我可怜巴巴地柔弱道:“奴家当然怕,奴家都怕死了!奴家怕得小腿肚都直打颤了呢,爷你方才好凶。”
皮皮目瞪口呆,接着紧紧地按住额头,一脸干娘你别演了他不会信的样子。
胡陌炀闻言面露愧色,颇为歉意加心疼地说道:“方才是我一时失态,吓着你了,对不住你。”
皮皮一个打跌。
第70章 你就不能乖乖地别动吗?你还真当我是一只狐狸吗
那夜过后,胡陌炀的冤屈终被洗刷,刘捕头下令将街上贴的要犯画像,换成流璃之的。
在我看来事情是解决了,但那夜,胡陌炀似乎有些反常,他不知怎的,像一只惊弓之鸟似的,几乎全程盯着我睡觉。
我半夜醒来,瞧见一双红眼,愣是把他当作邪祟,瞌睡虫都叫吓没了。
“你咋不去睡觉啊?”我问他。
胡陌炀不点灯,桌上放着一颗夜明珠,微弱的光亮,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盯着我看。
“我不困。”胡陌炀轻言轻语,“你睡,别怕,有我在这儿,叫那些个东西也不敢靠近。”
狐仙大人啊,您怕是对怕有误解!到底是谁在怕啊?
我咬咬牙,鼓起勇气,拍了拍床榻的一边,小声道:“要不,你到这边来看着,困了就睡,也不妨碍。”
白茉儿你真是疯了,一个女儿家家的,对一个男儿汉讲这种不知羞的话?
不对,我俩即有媒妁之言,又有高堂之命,还拜过堂,同榻而眠,合乎情理。
我这儿心肝怦怦乱跳,脸颊滚烫,好在天黑瞧不清,正想着如何把话给圆好听一些,面子里子都找些回来,身边的空位,已然满当。
胡陌炀竟真躺了过来。
当即,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清新宜人,同我身上淡淡的草香味相比,还要好闻一些,像檀香味。
这叫我想起了供奉狐仙牌位的檀香,自打寻回牌位,我便每日三支檀香供奉,也不知对他的修练有没有帮助。
“对了,你的伤严重吗?我听流璃之说,你中了他的化妖符。”我问他。
宁静的深夜里,胡陌炀低沉的嗓音,格外好听。
他说,化妖符水的伤已大好,这回我们帮了梁则父子,又拨乱反正,也算是修了个大功业。
我们又是夫……
妻字他虽没说出话,但我听出来了。
夫妻一同所修的善业,会以各得双倍的方式报还,大大有助于他的修练。
许是他是狐狸的缘故,身上极为暖和,我悄悄贴近他一些,似乎不慎碰触到他的尾巴,他先是倒抽一口凉气,而后声音怪怪的,竟把我训斥了一番。
“你、你就不能乖乖地别动吗?你还真当我是一只狐狸吗?”
我满心疑惑:“难道你不是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