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把酒柜里的那些名贵展示酒都藏起来了,她偷偷摸摸跑下楼到小卖部买了一堆辣条和炸串都被楚瑾没收了,最终只能被她摁在餐桌上吃面前富含各种营养的鲜虾时蔬粥,看着心心念念的零食全进了楚瑾的肚子愤愤地咬勺子。
至于展示酒都藏起来都只能怪秦霜野迷迷糊糊想喝饮料,拿了一瓶楚瑾不知道是八二年的什么酒开了就直接对瓶吹了,等到楚瑾出外勤回到家就看到喝完了一大瓶酒的秦霜野微醺地躺在沙发上。
药都被楚瑾好好放着,否则肯定能着急忙慌地拽着人到医院挂急诊洗胃。当时楚瑾捏捏秦霜野的脸说这种酒度数高到吓人不然她猜为什么买回来就是放着的,见秦霜野并不是清醒的,就戏谑地问她好喝吗,秦霜野当时的回答也是很可爱,她特别直白地回了句不好喝但就是想喝。
虽然当晚还是吐到翻江倒海,但也算长个教训。
楚瑾抱着四件套悠悠走进主卧,秦霜野扭过头看见她招了招手,她唇边随便勾起了笑容朝着她走过去,秦霜野站起身和她轻轻接了个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阿野你想要什么啊?”
说罢,举步走进房间。
“我想你带我出去玩。”秦霜野哼哼唧唧地走进房间,帮着楚瑾铺着床单,猝然瞥见四件套的颜色,“你就没有别的颜色的被单了,我记得不是还有个灰色的吗?”
楚瑾面不改色地将被子套进去,一本正经道:“灰色的那床我昨天扔去洗了,没扔烘干机,现在还没干,家里只有红色的了,也不知道是谁下午发大水。”
秦霜野:“……”
她觉得无语后干脆直接撒手不帮忙了,抱臂走出房间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说话,六出摇着尾巴在她腿上蹭来蹭去,活生生一副想要靠卖可怜来替自己的老母亲赎罪。
秦霜野一脸认真地抓着六出的脸,揉了揉后想要把狗抱起来,但三岁的萨摩已经半人高了,体重至少有八九十斤了,稍微离开地面的那一下差点把秦霜野给压死,想当年秦霜野是能过肩摔吴拙这类成年男性的,现在连一只狗都抱不起来。
楚瑾收拾好家里的东西拿过车钥匙站在鞋柜旁偏头换着鞋,朝着秦霜野吹了下口哨,眼神看过来时转了转车钥匙:“走啊,你想去哪?”
秦霜野一骨碌从沙发上站起来,慌慌张张冲进衣帽间,边挑衣服边喊:“你等一下,很快!”
“那你快点啊,我带你去吃海底捞,晚点就没位置了。”楚瑾笑了。
秦霜野精心挑选了一条赫本风的白色长裙,甚至上车之后还就着副驾驶的镜子花了个妆,但是秦霜野越显得高兴和正常对于楚瑾而言都算不正常的情况,她对于秦霜野上次那样做已经有特别深的心理阴影了,因此这几天都是寸步不离她。
结果到了店楚瑾点的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红油汤底,而是番茄,就连调蘸酱的时候都是楚瑾弄的,回到座位时秦霜野却对着楚瑾问她们什么时候点的番茄汤底时楚瑾就知道秦霜野又健忘了。
秦霜野打字的时候会出现想打出来但不记得长什么样的字,以及如果不拍照记录的话第二天就会全部忘记,所以对于秦霜野来说,楚瑾带着她每到一个地方之后,下一次都是秦霜野的“第一次”来。
饭后楚瑾带着秦霜野到步行街的散步道走走,六出也是在楚瑾手底下学得很乖,不吵不闹,时有几个熊孩子路过想摸它一把。不知道到什么地方,秦霜野顿住脚步,楚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江边围栏那有一个卖气球的阿婆。
一群孩子围着阿婆兴致勃勃地挑选着氢气球,吵闹程度堪比幼儿园开学,秦霜野焦躁地捏着单肩包的带子,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去挑啊。”秦霜野一怔,回过头发现楚瑾朝着那个阿婆扬了扬下巴,眼神中满是鼓励。
秦霜野迟疑着走上前:“一个多少钱?”
“这种小的就是五块,这种花的就是10块。”
秦霜野在孩子堆后边沉默些许,楚瑾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上前,拿手机扫了收款码转了十块钱过去:“阿野你喜欢哪个啊?”
“说啊,我揪着好尴尬啊。”楚瑾笑着催促道,“我今天问你喜欢萨福还是倍.力.乐,你不好意思说,你现在还不好意思啊。”
秦霜野微红着耳尖挑了一个太阳花,楚瑾怕她抓着会不小心飞走,偏头将气球细心地绑在秦霜野的手腕上,满是伤疤的手腕上凭空出现了彩虹色的绑带还是有些突兀的,不过这不重要了。
重要的在于,终于有人愿意给她从小时候眼馋到现在的气球了,明明那么廉价的东西,却成了困住她一生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