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秦霜野愈发放肆,抽烟楚瑾她可以当做看不见适当就行,可她明明知道自己在吃的药是不能喝一点酒的却依旧趁着楚瑾外出工作在家里喝了个烂醉,让楚瑾回家看到歪七扭八躺在地上或茶几上的酒瓶子和跟没事人一样没骨头靠在沙发上摁遥控器的秦霜野。
楚瑾当时看见就急了,上前一把拽着秦霜野要把她带去医院检查,秦霜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和她料想的那样骂骂咧咧,好在秦霜野压根就没有按时吃药以及喝的啤酒度数并不高,要不然当晚秦霜野就能安安静静地躺在急诊室等着抢救了。
她真不知道秦霜野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楚瑾连续好几次都要被她给吓死了。
后来就咨询了徐阿姨的意见,直接强硬地没收了秦霜野的手机,一天只能玩四个小时,十点前必须上床睡觉,想要买除了烟酒、刀具以外的东西就告诉楚瑾一声。也许真的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规矩让秦霜野真心觉得烦躁,她现在抛开了手机只剩下睡觉了。
秦霜野本以为楚瑾会真的受不了自己这样,毕竟现在人家多自律一个人,没想到一忍再忍,不过真和秦骇软禁自己差不多,只不过之前楚瑾搬回来的钢琴大概被她卖掉了自己没得练琴、刘晓琳现在老老实实呆在监狱里没法远程聊天,就连抽烟喝酒这两个最大的乐趣也没法完成。
从前她在秦骇那无论怎么作死都没关系,人家也会视而不见甚至没有多上心,除了最后一个月当了一次真正的金丝雀,飞不走不能怒,在这个过程里要是让秦骇感到不舒服也许还能招来一顿打,打到她不能动弹才满意,秦骇结束之后总会换一副嘴脸,装作心疼模样小心翼翼把她揽到怀里哄着。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他很会这种把戏。
她是个短命的人,酗酒、自私、滥情,只要有一不顺心的事情就能够无由来地大吵大闹一场,闹得所有人都心力交瘁,却又乞求他人一句廉价的道歉与怜悯,得到后又不屑一顾地认为你轻飘飘的一句道歉怎能抚平你给我带来的所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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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7号清晨,秦霜野被一阵剁肉的声音吵醒,烦躁地下床之后扶着墙壁到厨房看到楚瑾穿着围裙在和面,刚弄好的馅料就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旁边。
楚瑾和面的手法很熟练,干了加水稠了加面,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白乎乎的面粉,她把面团揉搓成长条,扭过头发现秦霜野在一边看着自己就笑着低头揪了一小块面团捏在手心里,伸手想要递给她。
秦霜野望着她,皱着眉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楚瑾会这么做。
见她不为所动,楚瑾出声提醒说:“喏,阿野你拿着啊。”
秦霜野一挑眉,迟疑地接了过来,望着楚瑾拿着个擀面杖将这些都擀成薄薄的一张面饼,思索后觉得这应该是要自己帮忙的意思,随即走上前在她包馄饨的间隙拿过擀面杖想要把自己手里的这一小团擀平。
楚瑾余光瞥过来,放下手中的勺子,又拿了一些边角料揉成一团又给她递过去:“阿野你拿去玩啊,等会吃早餐。”
看样子秦霜野此时非常不理解,低着头大拇指捏了捏它,过会自知无趣直接扭头走出厨房将这两团面扔进垃圾桶。
楚瑾小时候在王敏她们和面时总喜欢搬个小板凳拉着哥哥到厨房那捣乱,王敏见他俩来了直接揪了两团面递给他们让他们一边自己玩去,还是小孩子的兄妹两个总是玩得不亦乐乎,还要看看谁捏的更好看,哪怕现在自己已经三十岁了王敏还要揪个面团给她。
而秦霜野小时候宋思娣在时家里连白面都吃不起,过年好不容易宋思娣肯包个素菜饺子也全塞给儿子,秦霜野分不到一个,她是姐姐得让着弟弟,妈妈逃走之后就轮到她烧火做饭,小时候穷长大也是。
“阿野你看我给你包了你最喜欢的馄饨,还加了生烫肉和溏心蛋。”楚瑾满脸笑意把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上餐桌,这边秦霜野漫无目的地窝在沙发上,闻声才磨磨蹭蹭地坐起身穿好拖鞋走过去。
她拉开凳子坐下来,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完有荤有素卖相很好的馄饨,这边楚瑾把她待会可能用到的勺子和叉子都给她递过来了。
“尝尝啊,我这么多年肯定有进步的。”楚瑾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霜野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很希望秦霜野能给自己一个中肯的评价。
秦霜野沉吟片刻,拿过勺子搅了搅后漫不经心地问:“有醋吗?”
“有有有!”楚瑾听到她问就如同离开弦的箭一般冲到调料台那抱了一瓶陈醋回来。
有了酸味秦霜野才肯慢条斯理地吃起来,这边楚瑾说:“阿野,待会我们去我妈那边一起吃个晚饭,刘天生他们也会来,大家都很久没在一起聚过了,并且也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