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野闻言条件反射地拿出一根,想要直接塞到楚瑾嘴里去,由于楚瑾没系安全带,她趁秦霜野不注意叼上了对方嘴里的。
秦霜野大脑瞬间宕机了。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僵持了莫约几秒钟,楚瑾咔嚓一声咬断了那根饼干棒,在秦霜野看待智障的眼神中得意洋洋地回到驾驶位并迅速系上安全带挂挡出发。
“……你不要脸。”秦霜野发出自己最真情实感的吐槽。
楚瑾吹了一声口哨:“我就说吧,你是不是也有时候觉得我挺猥.琐的,像个偷心大盗,不过归根结底,我要是要脸……”
她说着瞥了一眼秦霜野,虔诚道:“也不可能追到你。”
秦霜野:“……”
窗外的景色一帧一帧过去,飞蛾一下一下地撞着路灯,她把带了一晚上的眼镜摘下来,揉了揉鼻梁根后放到眼镜盒中,随即拿出刚从市局小卖部里买的三明治,拆了包装后首先递给了楚瑾。
楚瑾不假思索地接过来啃了一口。
秦霜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而后磨磨蹭蹭地把自己那一份吃完了。
GLA缓缓行驶进加油站,车窗降下,楚瑾笑着把头探出去说了一句普通人可能感觉惊天地泣鬼神的话:“95加满。”
凌晨的加油站静悄悄的,昏黄灯光映照出楚瑾棱角分明的脸,穿着黑风衣,清爽的狼尾短发刚刚好到肩膀。
一辆白色比亚迪成为了加油站的第二位顾客,楚瑾站在便利店里,望着那辆车渐渐眯起眼。
而后她扭过头:“您好,POS机。”
身材臃肿的女收银员头也不抬一下地递了过去,楚瑾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干脆利落地刷卡。
女收银员打了个哈欠,将开好的□□递过去摆摆手:“您慢走。”
“谢谢。”
楚瑾双手插兜望着那辆白色比亚迪看了许久,而后拿出随身带的那支干玫瑰色唇釉给自己轻薄地涂了一层提了提气色。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在舌根渐渐蔓延开来。
也许人家真的只是路过呢?
楚瑾举步拉开车门,扭头发现秦霜野已经睡着了,右手还紧紧握着口袋里的折叠小刀,刘海挡住了她大半边脸。
毕竟秦霜野这个身体状况熬了一晚上肯定是撑不住的。
楚瑾干脆给她调了一个半坐半躺的姿势,并从后座拿来一条毛毯给她盖上,想要把那把刀拿走时秦霜野睁开眼。
“我在。”
她这才松了手将折叠小刀交给楚瑾。
哪怕困到极点也要紧绷着神经来面对所有未知的危险。
车辆徐徐启动,秦霜野盯着后视镜看了不知道多久,随后扭头沙哑道:“后面那辆车从一开始就在跟着我们。”
楚瑾闻言一瞥后视镜,真的是刚才在加油站遇到的那辆白色比亚迪。
GLA放慢速度,停在长街尽头亮起的红灯前,楚瑾听着汽车转向灯滴答滴答声,偏头摸出烟偏头给自己点了一支,现在是凌晨五点四十七分,柏油路上的车辆越来越多,等到楚瑾再次往后望去时,货车与私家车的缝隙中再无跟踪者的身影。
秦霜野伸手拿过瓶装牛奶,旋开盖子抿了一口后面无表情道:“他不会走远的。”
到底楚瑾身边还是坐了一个反追踪课程满分的大佬。
“先绕一段路,等到车多起来时我们反绕,能甩多远甩多远。”秦霜野把头发撩到脑后,“不过我敢肯定,这辆车是随着我们出市局的。”
楚瑾默默咬紧后槽牙:“不可能,刑侦支队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叛徒的。”
“凡事都有未知性。”秦霜野淡然一笑,“他既然死追我们到现在,那么就代表了我们的目的地可能直接暴露他的身份,可是如果最后的那个人是你过命的兄弟,你也无法改变这一结果。”
第一抹晨阳斜射在秦霜野过分苍白的脸色,她温柔地看了一眼楚瑾,语调平静道:“我们做警察的就是要制止每一起违法犯罪,将所有顽固不化的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哪怕这个人是你的亲友也无济于事,就算你不能相信,那也是事实。”
“楚瑾,是人都要懂得坦然接受。”
“我知道,”楚瑾慢慢朝着秦霜野微笑起来,“所以我会毫不犹豫地带他回去蹲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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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半,两人这才找到藏在菜市场角落里的福利院。
这会菜场卖菜的小贩已经开着自己的三轮车拉着一筐又一筐新鲜蔬菜,两鬓花白的大爷大妈拉着自己的菜包也准备开始一天的采购。
但这种乡野之地的菜市场卫生环境一般不咋地,污水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老式摩托车一过立马水花四溅,引得周围人纷纷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