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脑海中已经纷纷描绘出一个典型的反社会人格的画像了,想起今天这具被削成骨架的尸体就是这个毒枭的亲生父亲就感到背上忽然起来一阵寒意,令人头皮发麻。
刘天生嘴贱问了句:“那养女呢?”
楚瑾瞥了一眼秦霜野的表情,依旧是那一幅懒得做表情的样子。
秦霜野似乎是察觉到楚瑾的小心思,回视她后笑道:“玩世不恭,冷漠刻薄,放荡不驯。”
楚瑾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
好一个玩世不恭……她的时间线特别明显,十到十八岁在北桐,十九到二十一在北京,其余的时间都在南榆禁毒支队,以至于楚瑾都想夸她说谎话都心不跳脸不红的。
编得不错,下次别编了。
不过为了满足后座那三个二次元对反派角色的遐想,秦霜野还是努力把自己往坏了说,短短十二个字就足矣。
不过这也是一个悲观者厌恶自己的表现,把所有不好的词汇都揽在自己身上,以此来感到自己就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楚瑾,盛副队存在感怎么这个低啊?”秦霜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趁着自己的晕车劲还没上来赶紧说话,“我对他印象不是很深。”
楚瑾看着越来越近的林区渐渐皱起眉:“老盛啊,他家庭比较特殊所以就比较社交牛杂症,平时在这群小崽子面前就高冷男神,在我和宋鸣柯乔这里就沙雕得要死要活,上次偷了我大半杯咖啡的事情我都没找他算账来着。不过他现在被唐队感化了,一天到晚就没闲着,上次去卧底就是卧底了三个月。”
宋鸣在后头插了句嘴:“确实,他这小子好不容易从孙子混到儿子,当年读警校的时候还使唤人家林见晨帮他去食堂打饭,搞得我们整个宿舍六个人全部叫他带饭,别人是拿饭盒,豁,我们宿舍直接就拿桶,人家见晨差点没叫人群殴他。”
秦霜野目光闪动。
楚瑾莞尔,用手指点了点宋鸣:“当时咱们一个系,盛夏这人简直了,别看人长得斯斯文文的,出手那叫一个狠,大学四年擂台赛就没掉出前三,也从来都不伸出手去帮对手站起来,啊薄情寡义的小伙子啊,想当年你瑾哥我也好歹是女子组第一
……”
秦霜野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根,漫不经心道:“那是他怕被反杀。”
“啧,你当我们人民警察是这么无耻下流的人吗?”楚瑾不满道。
她说着一拉手刹,推开车门给大家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大家准备开始自己的漫漫爬山路。
随后一个人一个手电筒扔了过去。
秦霜野唇边笑意被加深。
好在这次楚瑾学聪明了,哪怕要修车也得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现场,一行人没走几步路就到了,不过这里倒是灯火通明,警用SUV红□□光闪烁着,周边的黄黑警戒线又被加固了,各种制服在人群中忙碌。
盛夏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抱着几件防护服给他们递过去:“甭看了,现在在慢慢一箱一箱往外搬,想要看看现场就得麻烦您们走几步路了。”
楚瑾磨磨蹭蹭把防护服换上,秦霜野在旁边扯了扯她的衣角,她扭头望去,陆陆续续被搬出来的木箱上赫然用马克笔写了个fog。
fog,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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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时间线的话,阿野瑾哥好像是92年还是93年出生的娃子
第87章 “雾”
北桐夜晚郊区的风呼呼挂过,远处满山的玫瑰花在风中摇曳起舞,一轮残月遥挂在墨色天空上,周边没有一颗星星。
等到所有的毒品与制毒工具完完整整地从矿洞里搬出来后,邵闵清点之后最后的数量是十九箱。
十九。秦霜野瞳孔倏地放大,右手无力地抓了抓,最后握住了楚瑾的手腕。
楚瑾一怔,偏头一看发现秦霜野的脸色很不对劲,但却无济于事。
盛夏瞥了一眼她们,不经意地抿唇,随后招呼着禁毒支队的兄弟们把缴获的毒品装上车,剩下的侦破行动就留给难兄难弟刑侦支队忙了。
现场侦查发现有两对有进有出的脚印以外再无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但想到能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他们警方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情,还凌迟了自家集团前任主人并且用一百多公斤的新型毒品做诱饵来吸引警方注意的也就只有吴拙他们做得出来了。
但对于秦霜野今天听到十九这个数字时这么古怪的反应楚瑾在归家的路上就已经得出了一个明确的答案——南榆特大缉毒爆炸案牺牲了十九个缉毒警。
仿佛那个人对秦霜野的生活起居、脾气秉性甚至是在意什么人或事都清晰明了。
拿刀子扎人也得分清楚哪里才是要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