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抓捕现场的环境也是十分惨烈的,常常伴随着震耳欲聋的DJ声与头顶五光十色的灯光,以及被扔满酒瓶与烟头的地板,几个光着膀子还纹着青龙白虎或者关公的鸡窝头小青年横七竖八地躺在沙发上……
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GLA已经开到郊区了,大片大片的荒原尽收眼底,时不时有几栋农村自建房耸立在上面,楚瑾才开始跟秦霜野聊案子。
“张闻他们几个在原本的矿洞那发现了大批制毒工具,以及十几箱类似于甲.基.苯.丙.胺的毒品,但从合成工具来看又不是,说起来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的,看来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杀人案了。”楚瑾不胜唏嘘,“又可以尽情熬夜了,陈爸爸这回结案后不放个假都不是人了。”
“……”秦霜野本来还想在今晚还原一下犯罪现场的,“楚瑾,说重点和细节。”
她摆摆手,笑道:“重点就在于这处地方很可能只是毒贩窝藏新型毒品的一个点,以至于看这片矿区的工头廖建国被兄弟们当头号嫌疑人铐起来了,不过待会咱们过去时得做好防护,现场距离秦蔚尸体发现点还要深,而矿洞随时都可能发生塌方。”
秦霜野从挎包里翻出眼镜盒,取出眼镜戴上随后上网查阅起那处矿区的资料。
那片是北桐为数不多的矿区,开掘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四个主人手中辗转过后渐渐退出轰轰烈烈的开采浪潮,大型设备与仪器陆续运出后工人们则应召政府要求在开采完的区域植树种草,更有甚者直接在旁边种起了耐旱耐寒的野玫瑰,奈何地段实在是太偏,没法开展旅游业。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储存点,地段远离闹区,周边也鲜少有人烟,”秦霜野一顿,“不过你说是十几箱,那么这么运过来肯定会引起注意,并且林里必经之路的车辙也没有这么深,普通车辆都望而止步的林区,大型车那就是在梦里见过了,所以最容易解释的就是分期带过去的。”
楚瑾“嘿”了一声,打着方向盘紧急避让过迎面而来的电力抢险车辆:“你还别说,那孙子还一个劲地跟咱解释说他从来就没有再深入到那处矿洞了,那么多的毒品难道还真的是凭空长出来的?”
秦霜野目视前方:“也许还真的有可能。”
“不是?咱们干这行的得讲究实际情况不是吗?”楚瑾说,“再说了,缅甸警方都不管这些秦蔚他儿子吗?”
秦霜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淡淡道:“在缅甸是他追条子。”
楚瑾:“……看出来了,毕竟手下都这么嚣张了,那么主子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子没想到你挺狂啊。
“秦蔚这个人我不算熟悉,但对他膝下的三个子女我大抵是摸清了的。”秦霜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楚瑾一挑眉:“三个?”
秦霜野点头:“对,三个,两儿一女外加一个正儿八经的养女。”
对,那个正儿八经的养女现在正坐在我旁边侃侃而谈呢。楚瑾有气无力地想。
不过楚瑾对于这件事还是处于一个绝对保密的层次上,哪怕现在宋鸣他们三个坐在后座也一头雾水,毕竟都不了解。
但是在卧底界掀起一番血雨腥风的雾里早就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重点还是正中心脏。
根据弹头以及膛线推测出是□□M95式。
但面前这个荷枪实弹的恐怖分子还没有被警方从茫茫人海中揪出来,那么就永远是一颗待被引爆的定.时.炸.弹。
可是那栋大楼是商场,监控设备到楼顶就断了,平时也是人来人往,要从这里寻出一个恐怖分子犹如大海捞针,而楼顶也没有提取出有用的线索。
“他大儿子秦勤性格据了解嚣张跋扈得很,是那个老家伙第一任妻子的孩子,因此也是百般宠爱,谁知道这个秦勤就落入了各个毒枭掮客的血腥游戏里,最后还不是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秦霜野语调平淡就像是在讲述一个很平常的故事,“大女儿秦酒鹤唯唯诺诺,在自己弟弟分裂出家族后害怕牵扯到自己身上便躲进群山中自此杳无音信,而这个弟弟就是现在实力强悍的毒枭,也就是一直躲在暗处的对手。”
楚瑾没有从秦霜野脸色得出任何微表情带来的信息,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完。
秦霜野长长地吁了口气,不胜唏嘘道:“二儿子算是年少有为,但也属实神秘,外界不知其真名,只知道其代号,没有流出任何关于这个人的照片与资料,根据外界的说法,他这个人跟别的毒枭一样狠,甚至是出乎意外的杀伐果断,但留下的手笔却十分令人匪夷所思,仿佛什么事情他都干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