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手腕被人拉住了,秦霜野垂眸,发现楚瑾睡眼惺忪地揉揉眼,随后沙哑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啊?”
秦霜野叹了口气把楚瑾的手松开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有一个大三学生留下来问点问题,包括那几个教授也留我下来谈了点事情啊,先别靠我这么近,我想洗个澡。”
楚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看到她衣角的红色痕迹:“你这怎么弄的啊?摔的吗?”
“还不是怪你塞到我包里的那支姨妈色唇釉,摔了一下就漏了,弄了我一手。”秦霜野无奈道,“下次这种讲座我就不去参加了,怪智障的。”
楚瑾这才放手。
花洒喷洒出热水,秦霜野在氤氲蒸汽中闭上眼,手不受控制地朝着自己的脸扇了一耳光,随即她浑身无力地沿着墙坐下,握着剧烈发抖的手无声地哭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片刻后她站在镜子前,面无表情地拿起自己的香水,旋开盖子在脖颈、手腕、发丝处都喷了喷。
吹风机呼呼作响,秦霜野一声不吭地站在墙边吹着自己还在答答往下落水的头发。楚瑾忽然也不困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摁着电视遥控器,茶几上摊了一堆零食。
等到秦霜野吹好头发坐到楚瑾旁边时才发现两人今天穿的是一样的睡衣,电视声音被楚瑾调得很小,她把手上的零食送到秦霜野跟前。
秦霜野摇摇头:“我刚刷了牙。”
“噢噢,”楚瑾这才收回自己的手,“那等会收拾一下一起睡觉去。”
“嗯。”秦霜野把药箱里的扶他林软膏递给楚瑾,“今天超负荷工作呢,脖子疼了一晚上。”
说着盘腿背对着楚瑾,睡衣扯下来一点。
楚瑾替她涂着药,手劲刚好地按摩着秦霜野的肩膀:“我们秦顾问以后要不要考虑直接去警院当辅导员或者是教授啊?我感觉这很适合你呢。”
“疼……”秦霜野感觉脖子这一片麻到都不是自己的了。
楚瑾闻言动作稍微轻了些。
“算了算了,还是警察好,可以一起跑现场。”楚瑾笑道。
秦霜野把睡衣扣子系好,转过身环抱住楚瑾的脖子,整个人就坐在人家腿上了。这秦顾问呢,和这个刚开花的铁树谈恋爱最大的好处便是她会分清楚场合地适当和你暧昧,别看平时这人在工作场上多冷血,到家里还是会把自己柔软的地方展露给楚瑾的。
热恋期的情侣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真的好累……特别特别累……”
嘭!一声闷响过后,楚瑾将她反压在下面:“阿野,我可以索要我这几天没得到的晚安吻吗?”
秦霜野侧着脸,微潮的头发使她看不清这人的表情,等到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才对着转过头对着楚瑾。
“你笑什么啊?!”楚瑾不理解。
秦霜野平静下来,粉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欲、擒、故、纵。”
换句话说就是——你好会玩啊。
“……啧,”楚瑾有些无语,“我知道您上一天班很累,所以我不碰你。”
于是秦霜野就很慷慨地把自己那段白皙的脖颈展露出来,楚瑾也很知趣地只吻了她的锁骨,毕竟都看一晚上了。
当然这点春光也并不久,秦霜野说到做到,立马就推开楚瑾拿过自己的杯子跑到卧室准备吃药然后再吞几粒褪黑素就睡了。
“我说,姓秦的你也太小气了吧。”
秦霜野吞下一把药后不动声色地反唇相讥:“也不知道是谁一天到晚老婆贴贴,到底谁才是上面的那个?”
楚瑾被这句话噎住了,随即立马如饿虎扑食般扑向秦霜野:“你再说遍?”
秦霜野一挑眉:“我错了我错了,楚队你快起来,你女朋友被压得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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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报纸糊住的窗户照射到木屋凌乱的小床上,廖一泽稍微伸展伸展手脚后翻身下床。
响起昨夜那两个人影他就有些惴惴不安,决定一探究竟,他听父亲说过矿洞一直都是黑漆漆的,于是便抓了个手电筒带上安全帽就举步走向那个矿洞。
下了一夜的雨,玫瑰花猩红的花瓣上这会都沾上了冰凉的雨水,刮蹭在他的裤腿上,刚烘干的裤子和运动鞋不一会又湿透了。
灰尘在手电筒的光束下翩翩起舞,廖一泽凝望着头顶上的天花板,皆是些白花花的蛛网,虽在白日,但也足够让人心底一凉。
这片矿区是最开始开采的那一片,现在已经采完了之身下一个废弃的矿洞,终年不见光,积水漫延至脚踝处。
廖一泽感觉自己和短视频App那些野外探险博主别无二致,就是差了个摄像机和助手,自己再来解说,虽然这种心理有些幼稚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