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秋秋年纪还小,而陆少煊已是个成年男子,有些不舍得让他做的事,有另一个人代劳便再好不过。
只是在京城不敢明目张胆,陆少煊只等着把人带到军营里。
没想到沈夕昭竟不知去向!
陆少煊想,等他再次倒贴上来,便不会再像从前那般轻易纵容他近身。
只不过他姿色实在惊艳,陆少煊也忍不了太久,略施惩戒即可。
他将信件折好,唤了守在门口的士兵进来。士兵听了吩咐便出门。
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男子走进来。
男子年纪不大,唇红齿白,绕到已然闭上眼睛的陆将军身后,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他肩上。怯生生道:“将军,我服侍您歇息吧。”
陆少煊点了点头,男子便大着胆子解开他的盔甲。
*
转眼便到了要去国子监上学的日子。
沈夕昭跟着谢卓走出大门,便见谢泰站在马车旁,不耐烦地用手给自己扇着风。沈夕昭脚步慢了一瞬,看着他。
谢卓亦走慢了些,小声与他说:“我们一起坐车去上学,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待他们走近,谢泰“哼”了一声:“磨磨蹭蹭的,真是烦。”
他说着扭头便上了马车。
沈夕昭和谢卓对视一眼,也跟着上去。
哪怕是在现代时,沈夕昭也没有去学校上过学,最多是请了家庭教师来家里或者在病房里给他授课。所以此番他有点激动,也有点紧张。
身边窸窸窣窣地传来声音,原来是谢卓正在将带过来的早膳取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谢卓偏头看沈夕昭,后者手上空空如也。
“你没带今早要吃的早膳吗?”谢卓一拍脑袋,“我方才忙着收画具,竟给忘了!”
谢泰嘴里塞着包子,闻言看过来,口中含糊不清说道:“天天画画画,就知道画画,画得什么事儿都忘了。”
“关你什么事儿啊!”谢卓瞪他。也没多反驳,只掰了包子的一半,准备给沈夕昭。
他胃口一向小,只带了一个包子。
沈夕昭刚想拒绝,便听他说:“吃吧,学里早晨不提供食物的,得中午才有,不吃会饿的。”
他犹豫着,便见一只手伸了过来。沈夕昭微微一愣,看向已经将早膳分为两份的谢泰,目光中满是不解。
“看……看什么看?”谢泰语气不善道,“我带得多,反正吃不下也是要喂狗的,省得你们去找爹告状。”
他说着别过脸。
沈夕昭还未接过,倒是旁边的谢卓一把抢过他手上的食物,生怕他后悔似的。
谢泰哼了一声,破天荒地没再说什么。
沈夕昭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谢泰若有所感,又恶狠狠地瞪过来:“看什么看啊?”
沈夕昭看着,突然觉得有意思。
他收回视线,跟谢卓一起吃早膳。
比起谢卓带的早膳,谢泰的种类可就丰富多了,谢卓也吃得很满足。
临下车前,他打了个饱嗝。
谢泰看了他们一眼,翻了个白眼,直接越过他们下了马车,径直往大门走去。
二人也跟着进了国子监。沈夕昭跟着谢泰的路线往里走,却被谢卓领到了另一个方向。“这边。”
谢家几个儿子进国子监上学,都是朝廷给予的名额,属荫监。
华朝国子监分三个等级六个学堂,谢卓一直热衷于画画,对礼乐射御书数都没什么兴趣,因而学分一直没能累计升到更高等级的班次,还是在读初级班,倒是谢泰已经升上了中级班。
怕沈夕昭不适应,谢经鸿特地与国子监祭酒打了声招呼,将他安排在了谢卓所在的崇志班。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在学堂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沈夕昭停在原地,脑海中浮现出梦里的画面。
便是这个背影……心脏一阵钝痛传来。
谢卓也看到了,是林自秋。
不久前他突然造访谢府,哭哭啼啼地跟沈夕昭道歉,沈夕昭没有说原谅他的话,在宴客厅里待了一会儿就不适地离开了。
再次见面,那种不适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林自秋回过头来,看到来人也是一愣,随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神色,继续和身边的同学说说笑笑。
他今天也是第一天来上学,可却很快就跟周围的同学打成了一片。
看到沈夕昭,周围的同学都有些好奇,尤其是在看到他这张脸时。
沈夕昭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你们有没有觉得他长的有点像自秋啊?”
“这是谁家的啊?怎么从前都没见过?”
在这个班级上学的都是官家子弟,非富即贵的主,说起话来也不遮遮掩掩。
有人大胆问林自秋:“自秋,你们不会是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