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乎意料的，郁凌林没有问。
“有人推动又如何？”郁凌林笑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左舒烨的脸，欣赏对方因为自己的话出乎她的意料而产生的微表情变化，“日子过得有意思就行了，还要管这有意思是从哪儿来的？”
左舒烨：“……”
越是克制矜持的人，在情绪失控的时候表情变化越有意思。
那种想要努力控制却依旧控制不住的感觉格外让人觉得快乐。
虽然左舒烨的情绪变化只有一瞬，却足以让郁凌林整个心情都灿烂阳光起来。
左舒烨：“你不在乎？”
郁凌林在不在乎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想要看乐子就必须让自己表现的不在乎。
人嘛，应该看在当下，眼前的快乐才是真的。
郁凌林越笑越甜，从眼底深处透出来的开心快乐。
左舒烨如鲠在喉，后知后，有种被郁凌林戏耍了的感觉。
左舒烨对项今歌是敬重的，但她至今都理解不了项今歌挑选伴侣的品位，尤其是了解了郁凌林的为人之后。
这一年来她精确掌握郁凌林的所有动态，只能说项今歌这个伴侣的行径远远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
郁凌林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当他表示自己不在乎的时候并且享受够了对方的表情之后，这场会面就已经谈崩了。
对这个结果左舒烨是意外的，但陆星桥看起来倒是从容。
陆星桥对郁凌林没有什么好印象。他仍旧记得当初郁凌林重伤了他哥哥，将蝴.蝶.刀甩入了陆星河的心脏。
这样的人，做出什么事都不值得奇怪。
陆星桥：“也许你的直觉性.感知是错的，我不觉得他会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左舒烨：“……实话说，我也希望如此。”
但直觉性.感知不会出错。
左舒烨将被郁凌林搅乱的纷杂心绪抛诸脑后，“对了，你之前说过的对女王的试探有结果了吗？”
在陨落之地的时候，左舒烨就从左燃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那个人”的讯息，当时将“那个人”锁定在了少数几个上位者的范围内。
这一年来她接过左家的位置，左家作为军权的一部分，自然也和“那个人”有过接触，但“那个人”始终没有直接出面，她只能旁敲侧击地去搜集信息和推测。
到了眼下，有嫌疑的人已经只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女王蓝英楠，一个是沉睡的教皇类真儿。
在这两人中女王的可能性又更大一些。
但根据帝国广为流传的说法，女王年轻时出过意外，境界永远停留在了四阶，而且精神领域和精神体一起随着那次意外崩溃了。
如果背后“那个人”真是女王，那这个说法就存疑了，所以左舒烨与陆星桥商量之后进行了一次试探。
但试探并不如人意，陆星桥淡淡开口，“没有结果。”
参与试探的人都死了。但并不是死在女王的手下，而是死在女王一位贴身近侍的手中。
近侍是一个女人，常年戴面具，不以真实面目示人。据说是在王夫被刺杀之后，因为担心女王的安危而特意加强了对女王的保护，那女人就是那时候光明正大出现在女王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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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凌林在左舒烨面前没有表露太多情绪，在离开之后倒是深入的想了一想。
确实在左舒烨和陆星桥提及之前，他并没有深想过自己境界提升有什么异常，此时知道了说完全不在意自然是假的。
同时所谓的“那个人”也萦绕在郁凌林心头挥之不去。
“那个人”身上聚集了对项今歌的恨意的投射，郁凌林没办法视而不见。
而郁凌林本身不是喜欢思考的人，在看乐子和插手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干脆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骰子。
骰子并不大，并不算特别白，反而微微有点泛黄，那是项今歌的骨头做成的。
如他所愿。
郁凌林拿着骰子上下抛了抛，决定听取一下来自死去前夫的建议。
骰子高高抛起，眼看就要落于郁凌林掌心，郁凌林突然觉得门口晃过了一股污染气息。
那气息有些奇怪，有些像项今歌，却又不完全一样。
郁凌林晃神，这一打岔的功夫郁凌林便没有接稳，骰子落在他的手背上又蹦开，到地上骨碌碌的转过几个圈，最后停到了一双童鞋前面。
小鹅同学明显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会有东西直接蹦到自己脚边。
他将胸前厚厚的故事书挪到左边怀中抱住，弯下身把骰子捡了起来。
“两点，是小，”小鹅拿着骰子过来还给郁凌林，“你刚刚卜什么了？”
郁凌林：“刚是你在门口？”
小鹅点头，“我在等你，但林林好像一直没发现我，我就想着自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