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舒烨这一年来并没有打扰过郁凌林，但并不代表他对郁凌林一无所知。
恰恰相反，一年来郁凌林所有行动她都有密切关注。
虽然郁凌林自己感觉这一年来是哪里有乐子他就往哪里扎，但在左舒烨看来根本不是这样。
郁凌林去的地方大多与黑山羊教会的残余有关。
一年前项今歌重伤黑山羊，黑山羊教会也遭到重创，再加上他们的实际掌权人柯天蓝身亡，于是这个教会迅速四分五裂。
这一年仍有血祭在各地发生，但这个教会没了整体统筹，好对付不少。
从郁凌林的行动轨迹来看，左舒烨相信郁凌林是想为项今歌做点什么的。
比如，找黑山羊报仇。
这可能是郁凌林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事情。
项今歌的肉.体陨灭，但灵魂却在郁凌林的噩梦中永生。
时至今日，他对项今歌的怨愤有增无减，且无处可去。
不同于他弟弟对他动手时的情况，那时他一开始是想着亲手对弟弟复仇，以此为寄托；得知弟弟死去之后，他很快就来到了这个世界，然后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新的寄托，就是他肚子里的孩子。
虽然当时对弟弟的恨他也放不下，但至少有个去处，能找到个安放的位置。
可项今歌呢？
什么都没有，且郁凌林不愿将这股恨意寄托在任何替代品的身上，没有任何替代品能够承受。
恨意太深，可替代品太轻飘飘了。
恨意找不到落脚点，只能在他心里慢慢发酵，侵蚀，扩大范围。
杀了项今歌的黑山羊首当其冲，如果不是牠，郁凌林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郁凌林甚至隐隐觉得黑山羊抢走了他的东西，项今歌要死也是死在他的手里，这才算是完美结局。
左舒烨直接点出郁凌林未曾察觉也不愿承认的点。
在她心里，只要郁凌林想要为项今歌复仇，他们就有同一个目标。
那就是黑山羊，和黑山羊身后的人。
同样也是基于这个，左舒烨和陆星桥才走在一起。
陆星桥虽然在安辞海手下做事，但随着他与陆星河的渐渐融合，大脑开始正常运转，他渐渐就开始意识到安辞海不值得信任。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舍弃安辞海，私底下与左舒烨站在一起。
说到底，当初唐却杀陆星河也只是受了上面的命令，至于上面的“那个人”是谁，陆星桥觉得安辞海永远不会告诉他。
那是吊着狗的最后一块骨头，想要狗一直帮他咬人，这块骨头他就不会松手。
左舒烨：“就算你不想为圣子阁下报仇，你也不在意自己作为局中人的安危吗？”
郁凌林：？
左舒烨：“如果我的消息来源没有错的话，这一年内你又连续提升了两阶。”
一年前，郁凌林就已经是六阶了。
在这一年中因缘际会之下，他又再次提升了两阶，现在已经到了八阶。
提升的速度过快，而且郁凌林也不是什么惜命的人，并没有刻意的花时间去稳定自己的境界和精神领域，所以埋下的隐患极大。
更何况他在升六级的时候就受过伤，变成了异食者，也是一道隐患，更加需要稳定。
左舒烨：“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境界提升的这样快是有‘人’外力促成的？”
第71章
郁凌林的几次境界提升确实不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别的变异种抵达进化期都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像当初陆星桥和他哥哥也是预感到自己的进化期就快来临，才会疯狂的开始寻找沉睡者之心。
但郁凌林从来都没有过这种预感，他的每次境界提升都是意料之外的不可控。
左舒烨：“如果背后真有个推动的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推动的人是谁吗？”
郁凌林没有直接接话，但脑子里却在迅速的思索对方的话。
如果单单一个为项今歌报仇的筹码不够，为了郁凌林进局，左舒烨自然不介意再加一个筹码。
这一年来境界异常提升的不只有郁凌林，还有陆星桥。
但区别是陆星桥知道自己境界提升是人为促成的。
陆星桥和左舒烨意外谈及此事，左舒烨才联想到了郁凌林。
时至今日，左舒烨仍旧不知道安家吸纳陆星桥是为了什么，以及项今歌的死到底有什么秘密。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查，她发现在这世界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某些事情的发生。
陆星桥、郁凌林，她，甚至项今歌可能都只是这双大手操纵的一颗棋子。
在郁凌林沉思的时候，左舒烨心中浅浅的松下一口气。
她以为自己抓住了郁凌林，这两个筹码对郁凌林具有吸引力，现在只需要郁凌林开口问背后“那个人”是谁，他们就能将郁凌林拉入自己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