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垂眼看着他的脸上表情变化,伸手:“写得什么?”
江空畔憋得难受,又不敢笑出来,只能低着头忍着将信递了过去。
萧辞接过来看了一会,才开口道:“她在太傅府。”
“信是王妃画的?钱庸且打得好主意啊!”江空畔又扫了一遍那封信,讥笑道:“以为用王妃就能拖住王爷查抄陈家?可惜,他主意要落空了!”
江空畔自然知道那些罪证的重要性,要掰掉钱庸且的左膀右臂,还是最能生钱的那一个,对其是极为致命的打击,下面那些官员查了这么,追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至于摄政王,能除掉陈云远自然是比要去接侧王妃重要的多,这个事情不需要多做选择,江空畔甚至觉得根本就不能算是个选择——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萧辞并没有多说话,软轿到了大门口,他坐着轮椅上了马车,对着车夫沉声道:“去太傅府。”
江空畔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王爷,陈家那边陆烈还在等着您。”
萧辞抚了抚手腕上的佛珠,道:“江大人,陈府那边只能劳你走一趟,你带着那个内监一同过去,他知道罪证藏在了哪里。”
江空畔皱眉,眸光闪动:“王爷!”
“相同的话,本王不想说第二次。”萧辞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比这春雨更让人寒了几分。
-
天色渐晚,日垂西边。
马车停在太傅府后门的一条小巷子里。
黑影一闪,便顺着院墙跃到了屋顶上,呼吸间,就消失在了灰白的房舍之间。
他伏在屋檐上,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书房附近围了不少家丁,各个严阵以待。
冷笑一声,他转头跳进了间偏房。
暮风中拂过一丝比烟更轻的黑影,穿过房门,飘入室内。
地面上是一层杂乱的稻草,然而在稻草之下却是一排排寒光灼灼的尖刺。
在房间的角落里,宋行舟被吊着双手,悬在半空中。
听到有了声音,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看。
“你是谁?”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戴着面具,只见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一步。
宋行舟大叫:“有机关!”
他艰难的扭动,头点了点西面墙上的某个地方。
黑衣人顺着视线也看向那里,在斑驳的墙面上挂了一幅画。
这间小小的偏房,已经被钱庸且改造成了机关重重,也许踏错一步,就会命丧于此。
空气凝滞,宋行舟就那么突然听见一声浅浅的笑。
好像似曾相识?
黑衣人走上了尖刺,鲜血染红了上面的稻草,可是他却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尽力保持自身的平衡,又将自己的另一脚挪到了下一根尖刺上面。
宋行舟觉得自己脚底板都痛的要死,可是——
他却从那黑衣人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看出一点点痛快。
每向前走一步,那痛快似乎就增加了一点。
他的身后,稻草已经全部染上血,留下刺目的片片殷红。
宋行舟在心里震惊,到底是谁愿意为了救他而付出这么多?
每挪动一步,刺骨裂心,汗如雨下。
不过,当萧辞看到自己离那个小没良心的更近了一点时,心里便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喜悦。
作者有话说:
宋:是谁来救我啊!
萧:当然是我。
宋:瞎说,你是个残疾!
萧:……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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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发威啦
摄政王府,秋林苑。
“王爷,东西拿到了。”江空畔怀里抱着玉枕,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眼,“您看……”
“送去刑部。”萧辞脸色阴沉,在摇晃的光线里愈加扑朔迷离。
江空畔应了声,默默退了出去。
门扉关上,“咚”的一声轻响,萧辞听到了那细微的动静,转头看去,就看到床榻上的人惊得肩膀一颤。
从太傅府回来后,他就一直没有醒,就连御医来诊看时,也只是翻了个身,仍旧昏睡着。
萧辞皱了皱眉,摇着轮椅径直到了床边。
这女人消瘦,肩膀也很单薄,即便隔着被子,也能看出轻而易举就能握住的轮廓。
一开始他只想将计就计,顺便探查一下她的诚意。
可是,看着她双手反绑着被吊在房梁上,他却想都没想就走到了对方设计好的机关上面。
萧辞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几乎没怎么使劲就将人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