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刚想高声呼喊,却被人从背后一手刀,两眼一黑瞬间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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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的千秋盛宴是极为重要的宴会,是以这场宴会安排在了猎场南边最为显赫华贵的瑞德殿。
夏日炎炎,又有这么多人来参加宴席,瑞德殿早早放了十几个冰鉴,清凉宜人,让人暂时忘记了外面的闷热。
萧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吩咐侍女多加一壶冰梅子汁,宋行舟最是贪凉,现下外面这么热,他若是进来之后,肯定是引上一大杯的。
这么想着,他静静盯着桌案上精美的杯碟养神。
不多时,朝臣们也依次入宴席。
萧辞今日穿了身青色的蟒袍,头戴玉冠,衬得整个人仿佛青竹般俊雅,少了些狠厉乖觉,多了些平淡雅致。
宋行舟也该回来了吧,怎么女孩子家的悄悄话会这么多?
他什么时候跟玉真公主关系这么好了?
记得上次两个人的见面还是互相扯头发……
萧辞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太后一袭松绿色的双喜绣凤袍,耳边坠着镶着珍珠的耳坠子,梳着不太符合她实际年纪的发髻,在一群珠翠华裳间,十分显眼。
他此时越来越肯定这其中有蹊跷。
“段灼,你去草场上寻寻玉真公主和王妃。”
他怕的是这两个人又不知道因为什么一言不合,打了起来。
上一次,两个人就是因为玉真公主的面首打了起来。
不对……面首……?
萧辞忽然拍了一下桌子,他忽然面色严肃,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站了起来,动作太急连着桌上的青瓷茶盏盘子碟子都打翻在地上,“哐当”发出破碎的声响。
脚下如踩着流云一般,“飞”出了大殿。
很多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一阵风,从自己鬓边吹过,而离得近那几位却看得真切。
残疾只能坐轮椅的摄政王,突然站了起来,还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是他们见了鬼还是鬼附身了摄政王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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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忘记了一件,玉真公主并不是先帝的亲生女儿,而是早年间南安王留下的质子的公主,后来质子在长安城暴毙,先帝看玉真公主可怜,便将她认成了自己的孩子,还给了她公主的名号,玉真长得好看,嘴又甜,先帝越来越宠爱她,以至于到最后大家都忘记了,她其实是南安王的嫡长孙女。
萧辞真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竟然把宋行舟单独交给了南安王的亲孙女。
他早该想到的,云州那场刺杀,似乎就是冲着宋行舟来的,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宋行舟查询旧案,有人从中作梗,现在想起来,就算是梁思明,又怎么可能豢养这么多的刺客?
他根本顾不得暴露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残疾人设,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宋行舟重要!
冲出大殿之后,萧辞一跃而上,骑到一匹骏马背上,扬了扬缰绳,大喝一声:“驾!”
他第二次把宋行舟给丢了。
他的眼皮突突直跳,万一他的行舟有个三长两短……
马儿在青草上飞驰,可是偌大的草原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行舟!行舟!你在哪?”
空荡荡的草原无人回应。
却见远处有个人骑着马匹冲着他疾驰而来,越来越近,是段灼,他匆匆道:“王爷,有人看见公主的车驾离开了猎场,往西边去了。”
西边?
往西边去了?
西边是什么地方,那是南安王的封地。
所以玉真是带着宋行舟要回蕲州吗?
萧辞招呼所有的锦衣卫来,下令道:“从此处往蕲州追!务必要追回王妃和玉真!”
直到此刻,大家才知道王妃是被玉真公主带走了。
没人在继续墨迹,都像离了弦的箭冲了出去。
后来赶来的还有灵雁,她红了眼眶,跪在地上,“是奴婢没用,奴婢应该寸步不离跟着主子的!”
“主子要杀要剐,奴婢也心甘情愿。”
段灼看着灵雁这个样子,也很难受,他也跪地求情:“是奴婢无用,要跟着也该是奴婢跟着主子的,请王爷罚奴婢吧!”
萧辞现下只想尽快找到送西藏,哪有闲心责罚他们,一脚踹到了段灼身上,“谁有心思惩罚你们,快去找人!”
语毕一刻功夫也不敢耽误,忙带上灵雁骑马继续往西找寻。
萧辞脸色发青,他难过的不能自抑,“为何会这样?”
他向着天际发出了痛切心扉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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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行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五花大绑塞进了一辆马车里,整个人圈在车里,嘴里不知道塞了些什么东西,下巴又酸又涩,难受的要死。
玉真公主已经换了男装,一袭青衫,她看着宋行舟醒来,笑得如花嫣,“你醒了?我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