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这才更深刻地意识到对方的强大,单凭气场就能碾死人,那个年轻貌美的船长是谢璟言的掌中物。
不是他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谢璟言扫了他们一眼,命令道:“到此为此,散会。”
何屿菩身上依旧是湿漉漉的,他的白发不再滴落水珠,有些湿润地依附在皮肤上,但风轻抚而过,还是能轻而易举地带走身躯的温度。
他的外套也被湿透的内衫浸到半湿了,起不了保暖的作用,娇贵的身躯冷得有些颤抖,光是看着就让人怜惜不已。
谢璟言虚眯了下眼睛,两三步走到何屿菩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衣角,将外套掀下来,另一只手往自己的衣物上伸去,想重新给对方换个外套。
何屿菩心底燃起无端的燥意,有些厌恶地往旁边一躲,避开了对方的接触,像是只炸了毛的小猫:“滚。”
谢璟言要笑不笑地看着对方,似乎是想对此嘲讽几句,但身份卡开始发红,似乎是想强行让他执行命令。
他皱了下眉。
连谢璟言都是刚才才知道自己跟对方还是主仆关系,更别提还是新人的何屿菩。
何屿菩可是个难缠的家伙,要是真的了这层关系还在,那他刚才的赌局白干了。
于是谢璟言在口头命令执行之前,用道具先传送把自己走了。
玩家都被谢璟言吓走了,NPC也没有留在这里继续伺候的理由,所以宽敞的赌博大厅此刻成了无人之地。
何屿菩脑子有点昏沉,又开始控制不住地犯困了,他伸手揉了下太阳穴,白嫩的皮肤竟被指甲刮破了皮。
他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指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原本平整的指甲,此刻变得长而……锋利。
困意几乎是突如其来的,何屿菩有些撑不住,便不再多想,凭着本能地行走。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走的方向是哪里。
所幸何屿菩半路被拦住了。
侍者当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船长大人,您现在被剥夺了身份牌,已经不是主人阶层了,不可以去原本的房间。”
何屿菩这才如梦惊醒。
原本的房间……他刚才下意识走的是船长专属房间?
阴冷的寒意从脚裸处传上,让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了,意识也开始变得清醒。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
他是真的凭本能走到这里的,还是有人在刻意引导?
或者不是人。
背后吹来一阵阴凉的风。
何屿菩强行镇定下来,但另一种情绪随之升起,漂亮精致的眸子微敛,似是无所谓地笑了笑:“那你说说,哪里是我该住的地方?”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攻击性,但熟悉他的侍者看出来了,何屿菩正处在盛怒之中。
侍者的头低得更下,声若蚊蝇:“底下舱。”
何屿菩像是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什么?”
侍者几乎要哭出来了:“底下舱!”
何屿菩弯起漂亮的蓝眸,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瑰丽的面容更有蛊惑性,冷嗤了声:“谢璟言,好样的。”
虽说他现在确实不太适合去船长专属房间,谢璟言算是在无意间帮了他一把,但这不是对方让他被迫住底下舱的理由。
那是“狗”们居住的地方。
何屿菩还没说话,身后的女声骤然打断他。
后面跑来一个侍女,身后还有两个拎着东西的侍者。
“船长大人。”
侍女奔跑过来,直到与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对视上了,才陡然记起要优雅的规矩,急速地用降下速度,差点摔了一跤:“燕叁客人说您今晚可以在他那住。”
何屿菩不知道谢璟言又想做什么,但他这次看到不会再配合了。
他走到侍女后面,抢过侍者手上的枕头,命令道:“带路,去底下舱。”
何屿菩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明目张胆地置气,但还是控制不住,由于身份卡的缘故,原主的性格对他影响太大了。
侍女睁大眼睛,底下舱的环境差到每位轮船工作者都知道,这绝不是他们娇贵船长一个待的地方。
她想出声劝阻,何屿菩的声音先行截断:“从今天开始任何人都不要跟我提起谢璟言,我没有这条逆狗!”
船长已经下了命令,侍女也只能强行将话咽入喉咙里,应声道:“是,主人。”
虽然何屿菩被剥夺了身份牌,身份低于这些轮船工作者,但他们依旧崇敬对方,因为何屿菩是船长,更是他们的主人!
这种服从与无端的亲近感,已经变成程序植入他们每个人的大脑了,几乎是刻在DNA的本能。
何屿菩抱着枕头,乖乖地跟在侍者侍女的身后,往地下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