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嗔道:“夫人真是奇怪,旁的人都会将妻子藏起来,生怕人觊觎,夫人却不然,每回都拉着我出来,就怕旁人看不到我。”
“那是因为那些男子没用,除了占有欲与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心以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只得无能地将妻子困在身边。”悦禾话锋一转,“阿玉生得这般招人,我可不想将阿玉藏起来,何况..旁人是入不了阿玉的眼的。”
“夫人可真坏呀。”
话音刚落,时卿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悦禾的帷帽拿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能藏着夫人,不然我岂不也成了无能之人?”
悦禾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笑话都还没看多久,倒是让时卿给钻了空子。
悦禾没好气地嗔了时卿一眼,又轻「哼」一声,随后加快了步子。
又有一美人的出现,看得人眼睛都直了,爱慕之心自眼神传递,也有不少胆大的女子向她们扔出了荷包,无奈那二人眼中除了彼此之外,就再无旁人。
二人轻松绕开荷包与鲜花,继续向客栈走去。
一媒婆见状连忙跑了过去,将二人拦下,“二位小姐,你们是哪家的千金呀?可有媒人给你们说亲?”
“我这儿可有不少才子,二位小姐都心仪什么样的?”
不等时卿回答,又一媒婆跑了过来,“二位小姐,别听她的,我这儿的才子才最多呢,上到官家子弟,下到青年秀才,就没有我说不上的媒,只要小姐开口,我保准能将喜事办成。”
那媒婆闻之不悦,插着腰斥道:“陈媒婆,明明是我先找的二位小姐,你跑来作甚?”
陈媒婆白了她一眼,“什么叫你先找的,我们分明是一同看到的,要不是你推了我一把,指不定谁先到呢,还说什么抢,明明是自个儿使诈。”
“你少栽赃我,分明是你瞧见姑娘就走不动道,还我推你,你要不要脸?”
陈媒婆不怒反笑,“做媒婆的,还要什么脸呀,你要是要脸,那你赶紧走,别耽误我跟二位小姐商量事儿。”
说罢,又拉着时卿与悦禾要走。
那媒婆慌忙拦住陈媒婆,“诶,怎么还抢人呀?”
陈媒婆道:“我就抢怎么了?”
这嚣张的模样,着实气煞了那媒婆,也拽着时卿与悦禾,“那我也抢!”
陈媒婆心中的怒火一下被点燃,与那媒婆双目对视时,又是一番较量。
..
时卿开口道:“二位,我们不需要说亲事。”
陈媒婆根本就不听,对那媒婆道:“放手!”
那媒婆道:“不放,要放你先放。”
“你放。”
那媒婆不服,“凭什么我放,你放!”
陈媒婆坚持道:“我不放!”
“那我也不放,看二位小姐选谁。”
那媒婆的话一出,她们同时看向了时卿与悦禾。
“..”
时卿再次道:“二位,我们真的不需要说亲事,我..”
还没说完,就被陈媒婆打断道:“为何不说亲事,二位小姐看起来都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
那媒婆附和道:“既是已到了出阁的年纪,也该成婚了。”
陈媒婆道:“我保的媒,保准会疼人,二位小姐不必担心。”
那媒婆连忙道:“别信她的,前几日,刚打死一个,闹出了人命,到今日才斩立决呢,还是我保的媒好,是个顾家的。”
陈媒婆脸上带着不屑,阴阳怪气道:“是啊,日日逛窑子,得了花柳病,也不敢再去了,可不是顾家嘛?!”
那媒婆恼羞成怒,“不过就是一个,竟让你这般说,逛窑子哪儿有杀人厉害呀,一刀一个准。”
陈媒婆也急了,“你这是何意?又不是我杀的,若我事先得知,我又岂会保那媒?我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作甚?”
那媒婆讥笑道:“那谁知道,说不定有的人收了什么好处,这也说不准。”
陈媒婆斥道:“你少在这儿不阴不阳的!”
此话一出,她们便吵了起来,又说了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只可惜到最后吵也没吵明白,再一瞧,哪儿还有时卿与悦禾的影子。
时卿与悦禾可不想再经历方才的事情,便老老实实地戴上帷帽。
回了客栈,曦月已叫小二备好了饭菜。
二人与曦月司音一同坐下,用膳时,四人都吃着菜,不发一言。
因怕曦月瞧了伤心,二人都鲜少在曦月面前有过亲密接触,曦月知晓这一点,只匆匆将碗里的吃完,便离了席。
见时卿面色不好,悦禾道:“还在为曦月的事忧心?”
“已经三年了,曦月还是没能走出来。”
记得她当时下山去寻曦月时,曦月就跟疯了一般,对着已经咽气的敏央百般折磨,她从未见过一个人会这么惨,鲜血淋漓,全身的肉近乎都被削掉,只余一个沾着些许血肉的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