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贵妃之死 ◇
悦禾入了膳厅,在主位落坐,丫鬟将早膳端了上来,她瞧了瞧时卿的位置,问道:“驸马呢?”
一旁的牧姑姑道:“驸马爷一早便出府了。”
“她出府做什么?”
“不知,驸马爷没说。”牧姑姑为悦禾盛了一碗粥,“不过,驸马爷身后跟着一位女子。”
悦禾心头一紧,“可是盼兮?”
牧姑姑摇头道:“不是,那名女子瞧着面生。”
“云兮山庄的易容术出神入化,倘若盼兮再易容成旁人,除了了解她的人外,旁人是发现不了的。”
牧姑姑道:“就凭她那谁都不放在眼里的眼神,我便瞧着也不像是盼兮,倒听到驸马爷唤那女子为曦茗。”
“曦茗?她怎么来了?”说这话的是司音。
见牧姑姑不解地看向她,司音解释道:“她是云兮山庄的管家。”
牧姑姑了然,“我已让人暗中跟着她们了。”
司音皱起眉,“一个驸马爷都麻烦,这再让她有曦茗相助,那更棘手了。”
白瓷勺拨动着粥面,悦禾漫不经心道:“怎么?你是觉得本宫斗不过她?”
“司音没有,只是司音担心,曦茗也非常人,她必定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
悦禾神色淡然,“她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或许只是知道了什么、查到了什么,特地来向驸马禀报。”
“殿下是说,驸马爷由始至终都是在演戏?”
“嗒——”
悦禾指尖微松,白瓷勺落在碗中,发出了响声。
司音知自己说错话了,她慌忙低下头,“司音该死。”
愤怒之中,夹杂着一丝难过,这些情绪都不该出现在悦禾心中,但又确确实实地出现了。
她本就不信情爱,却莫名被司音的一句话而牵动,这实在太诡异了,只稍稍一深想,心中便涌起些许惧意,她急忙将它们压制,“她也有极大的可能,是来见老庄主的,所以盼兮确实为老庄主。”
早已知晓的事情,悦禾却又说了一回,司音的猜想被证实,殿下是在意时卿的,虽未怪罪,但她也不敢再多言,只老实为其布菜。
时卿与曦茗漫步在街巷中,耳边不断传来小贩的叫卖声,时卿是这儿瞧一瞧,那儿看一看。
时卿把玩着手中的剑穗,“曦茗你可有瞧得上的?”
迟迟不见曦茗回答,时卿看向曦茗,见其发着呆,又唤了她一声。
曦茗回过神,问道:“怎么了?”
“你心不在焉的,这是在想什么?”
曦茗摇了摇头,“都是些不值一提的琐事,说了也不过是为主子平添烦恼。”
时卿拿着一蓝一绯剑穗,问道:“瞧上了哪一个?”
曦茗在蓝色上停留稍许,又立即指向了绯色。
时卿拿出铜板付了钱,又向曦茗勾了勾手,示意曦茗将佩剑交给她,“既是琐事,早晚有解决的一天,今日觉着烦了,便不理会,待改日心情好了,得闲了,再去处理,如此岂不美哉?”
曦茗的目光落在时卿的手上,看着她将剑穗系上,又听她道:“凡事都莫要太过心急,有句话说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剑穗系好后,时卿又将佩剑交还给曦茗,“何况急也没用,不如就做好现下的事,说不定在某一日,就如你所愿了。”
有了时卿的宽慰,曦茗心情也好了许多,“这也是主子的策略吗?”
“什么?”
曦茗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时卿笑道:“这可是事实。”
“但主子放任自流,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可现下看来,我是赌对了。”
这掌握全局的自信,真是像极了那个人,让曦茗有些失神,又慌忙移开视线。
时卿的目光向四周流转,又落在了一位带着孩子的卖花妇人身上,“走,过去瞧瞧。”
“这花儿怎么卖?”
妇人道:“五支一文钱。”
“这一筐,我全要了。”说罢,她拿出一锭银子,又蹲下身来,递给了妇人的孩子。
妇人手足无措,“公子,这..这我找不开呀。”
“不必找了,这花儿生得好看,想必我家夫人瞧见了,也定会欢喜,能买到她的欢喜,那这银子便使得值。”
“令正喜欢,是这些花儿的荣幸,可这银子实在是太多了。”妇人想了想,又道:“公子你稍等,我去找人换开。”
恐时卿离开,妇人道:“公子你千万要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不必麻烦了,你既坚持,这样吧,你每日都送些新鲜的花儿到我府上。”时卿又拿出一锭银子,“这个是定金,什么时候银子花完了,就不送了便是。”
妇人感激涕零,直道今日是遇上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