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微怔,这一大串话,砸得她有些发懵,她不过才说了两句,她试探道:“夫人..这是又恼了?”
悦禾假意笑了一声,什么「又」,她才没恼!
“我恼什么,夫君纳妾,天经地义,但这终归是夫君的私事,夫君要多少就纳多少,就是纳上三五千,我也不过问一句。”
司音一听这话,便知殿下是在赌气,这哪儿像是没恼呀。
说是没恼,但却显得刻意,似有欲盖弥彰之嫌。若是之前,殿下大可一走了之,或是直接说没有,犯不着说这么多。
似乎..殿下有些在意时卿,不然又岂会说出这一番话来,她的直觉告诉她,殿下绝不是演的。
时卿拱手,又低下了头,“夫人我错了!”
悦禾道:“夫君可没错。”
时卿的头与身子又低了一分,“是我口不择言,说了些浑话,坏了夫人心情,我罪大恶极,求夫人嘴下留情,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悦禾不理,时卿作揖道:“夫人大人有大量,千万莫与我这小人一般见识。”
悦禾还是不理,时卿二次作揖,“求夫人饶我一次,我定不会再犯。”
就在时卿要第三次作揖时,悦禾见已招了不少行人的注意,她拉住了她,嗔道:“我还活着。”
时卿脸上扬起笑容,她看向悦禾,“夫人消气了?”
悦禾收回手,又轻「哼」了一声,随后快步离开。
时卿心中甚是欢喜,嘴合都合不住,她一路小跑,追上了悦禾。
“夫人在闲暇时,可有上街逛逛?”
悦禾瞥了一眼与自己并排而行的时卿,方才惹了她,现下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还跟她攀谈起来了,真是个无赖。
“嗯。”
冷淡的语气并未打击时卿的热情,“那可有常逛?”
“没有。”
“那正好,夫人能与我一起见识见识洛阳城的繁华。”
时卿的目光虽在行人与小贩身上,但垂下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滑入悦禾的掌心,紧紧相牵。
悦禾并未挣脱,嘴里幽幽道:“我可不去青楼。”
时卿顿住脚步,又举起那只牵着的手,认真道:“我发誓,我这辈子绝不去青楼,若我踏进青楼半步,必天打雷劈。”
悦禾看着自己同样被举起的手,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你发誓,你举我手做什么?”
时卿慌忙举起另外一只手,赔笑道:“我发誓。”
虽是这么说,但那只举着悦禾的手却并未放下。
悦禾白了她一眼,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不免有些无奈,明明是一庄之主,却有孩童一般的稚气。
时卿凑近稍许,笑眯了眼,“夫人不恼了?”
悦禾的视线落在了别处,不去看她,也不回答她。
“夫人都喜欢什么?”
“看上的。”
时卿颔首道:“那我们去瞧瞧,看有哪些能入夫人的法眼。”
话音刚落,时卿又看向悦禾,问道:“那我能入夫人的法眼吗?”
一而再地惹了她,现下又故意让她回答这个,她能怎么回答?
时卿必然是清楚答案的,但她岂会让时卿如愿,“我当夫君是心如明镜。”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时卿就是想要她说得清清楚楚,“蒙上了灰,须得借夫人的帕子擦一擦。”
悦禾将手中的帕子塞到了时卿手里,“夫君又何必明知故问。”
时卿攥着那方手帕,“横竖皆是思,看来是能了?”
听了这话,悦禾欲将手帕夺回,时卿就像是知道她会这样,在其要碰到手帕时,便立即拿得远远的,“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夫人赠我手帕,可不能反悔哟。”
悦禾心中不免又嗔了几句无赖,她罢了手,不再执意在这场较量中争个输赢。
得胜的时卿拿着帕子,向她挥了挥,像极了挑衅,嘴里却道:“多谢夫人。”
悦禾轻「哼」一声,也不再理会她。
“夫人的..”
关心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悦禾的目光落在了一家首饰铺上。
时卿立即会意,“走,我们去瞧瞧首饰。”
刚一进门,小二便迎了上来,“公子是来陪令正看首饰的?”
时卿抬手道:“不必多说什么,我家夫人与我都喜欢清净,你将这儿的所有稀奇首饰都摆出来,凡我家夫人看上的,都包起来。”
小二将所有话都咽了回去,掌柜的见二人浑身透着贵气,这是笔大买卖呀,赶紧道:“二位稍等,我立即拿出来。”
掌柜的将昂贵首饰全都一一摆了出来,悦禾起初还看那么几眼,到最后是看都不看,全都要了,时卿付了银子,又让他们将东西全都送到府里。
之后二人又去了好几家铺子,悦禾也不心疼,什么贵的买什么,偏生时卿也不差钱,更大方,大手一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