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句话,也彻底将瑞王是梅庄庄主的猜测给坐实了。
“好哇,瑞王,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皇帝气急,拿着手中的令牌便砸向瑞王。
“当——”
随着令牌的落地,瑞王脑袋上的鲜血也顺着脸颊往下滑。
皇后激动地扯着皇帝的袖子,哀求道:“陛下,皇儿是冤枉的,他不是梅庄庄主,他绝没有谋逆之心呀皇上,皇上您明察啊!”
皇帝一把推开皇后,脸上的不耐显而易见。
皇后跌在了地上,可她就跟不知道疼一样,她爬向了皇帝,她抱着他的腿道:“陛下,陛下明察啊,皇儿对陛下忠心耿耿,他是被人栽赃的,皇上明察啊。”
任皇帝如何甩,都甩不开皇后,这让皇帝更加恼了,对御林军道:“来人,将这疯妇给朕拖下去!”
“是!”
看着皇后被御林军拖走,哪儿还有往日的端庄与威仪。
悦禾眼中的冷意一闪而过,复又染上怜惜与愁容,她跪在了地上,“父皇,大哥为人正直,悦禾相信大哥,是绝不可能有谋逆之心的,而母后也是因一时情急,才冲撞了父皇,请父..”
还未说完,便遭皇帝打断道:“谁若再敢为他二人求情,一并论处!”
悦禾再抬眼看向皇帝时,眼眶中蕴含着不少泪水,那双眉也拧到了一起,“父皇..”
皇帝没有看她,“瑞王,你欺君罔上,肆意谋害当朝驸马,你可知罪?”
“父皇,儿臣没有,就是给儿臣一千一万个胆子,儿臣也不敢呀。至于这梅花令,儿臣也不知为何会到徐巍的手上。”
皇帝怒道:“时至今日,你竟还不说实话,还是你真觉得,梅庄是你的免死金牌?”
瑞王摇着头,情绪激动,“儿臣与梅庄,绝无半点关系呀,何况..”
皇帝却根本不听瑞王的解释,“来人,将瑞王拖..”
“父皇慢!”
悦禾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引得皇帝十分不悦,“悦禾,你还想为这个逆子求情吗?”
不论声音还是眼神,处处透着危险。
“父皇,大哥自从政起,便处处为黎民百姓着想,还望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饶了大哥死罪。”
一旁的康乐亦跪下道:“求父皇开恩。”
梅庄从来都是认令不认主,一旦得到梅花令,便能号令整个梅庄。
喜悦与愤怒在皇帝的大脑中交织,幸在悦禾及时提醒,才未让他做出糊涂之举,皇后母家的势力还在,瑞王在民间也有贤王之称。若是瑞王死了,那对他来说,也是一桩麻烦事。
“将瑞王废去王爷之位,发配到西北反省,没有诏令,不得回洛阳!”
第64章 究竟是谁 ◇
自瑞王被废后,众人便回了洛阳。
朝中动荡不小,皇帝开始着手清理皇后与瑞王的党羽,而安王也上了朝,初次上朝,便担任了要职。
悦禾躺在园中的摇椅上,树影随风摆动,司音向她走近,小声道:“殿下,瑞王今日启程去了西北。”
睫毛微微颤动,司音继续道:“在启程前,福公公去了瑞王府。”
悦禾缓缓睁开眼,“哦?”
“我们的人打听到,陛下赐了瑞王化石散。”
化石散,能化去所有内力,一个习武多年的人被废去了内力,等于丢了半条命。
这倒是皇帝的作风,一个被怀疑的人,留着他的命,已然是最大的恩赐。但这也是皇帝的最后一张底牌,若其余皇子对他起了二心,他一样可以将瑞王召回洛阳,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美其名曰历练。
“瑞王吃了?”
司音道:“福公公看着他吃了才走的。”
“猜忌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只需外界的一点油,一把火,便能彻底烧个干净。”
司音取过一旁的团扇,又蹲下身来为悦禾扇了扇,“瑞王当时的表情痛苦极了,七尺男儿竟也落下泪来。”
“一个王爷,见识到了权利,看多了生死,竟还对帝王抱有一丝幻想,可悲呀。”
悦禾目光一路向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向天空,叹道:“苦寒之地,被废了内力,也不知瑞王这回能不能熬得过。”
“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动些手脚?”
“不,活着好,只有活着才能真切地感受痛苦,一辈子在煎熬中度过,想死不能死,想活也活不好。”
司音脸上难得浮现笑容,又拱手道:“殿下这一计实在是高啊。”
本来这一次,瑞王是可以用失职定罪的,犯不着流放,但因皇帝猜忌,时卿与梅庄也「正巧」搅合了进来,悦禾又在话里提醒皇帝,这件事牵扯到了时卿,牵扯到了云兮山庄,再加上又有梅花令在手,这便使得瑞王的下场就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