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完,落几子也行。”
曦月连忙摆手,头也疯狂摇着,“不了不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时卿的为人,只要落下一子,她就别想跑了。
曦月正要跑,扭头便与一宫女撞上,眼看着碗里的药即将洒一地,她连忙伸手接住,避免了一场意外。
“姑娘,你没事儿吧?”
宫女摇了摇头,“多谢曦月姑娘,奴婢没事。”
曦月嗅到了一股子药味,又看向手中的碗,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皇后娘娘命奴婢等人煎的补药,说是对驸马爷的身子有益,悦禾殿下也喝了。”
时卿轻笑一声,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我知道了,下去吧。”
那宫女低着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怎么?莫非皇后还吩咐了你给我灌下去?”
她明明是笑着说出这话,可那宫女却吓得浑身一震,慌忙道:“驸马爷息怒,奴婢不敢,皇后娘娘只是挂念驸马爷的身子,并无别的意思。”
“那替我多谢皇后的好意。”
经过上次那件事,竟还敢再来,一国之后不可能会蠢到这种地步,想来是某些人借皇后之口,来传达自己的意思。
这时,又一宫女走了进来,她向时卿行一礼,“驸马爷,悦禾殿下唤您过去。”
“前面带路。”
“是。”
在经过那宫女身边时,时卿取过那碗汤药,一饮而尽,随后便跟上另一宫女的步子。
宫女将其带至一处地方,“驸马爷,到了,悦禾殿下就在里面。”
时卿微微颔首,“退下吧。”
“奴婢告退。”
等那宫女走远后,曦月道:“主子,人已经走了。”
话音刚落,时卿的指尖便按上某处穴道,将那会儿喝下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
曦月怒道:“皇后竟用这种下三滥的药,真是无耻。”
时卿取出一方手帕,轻拭嘴角,“能达到目的,就算是下三滥,又何妨?”
时卿向曦月使了眼色,曦月便附耳过去,她吩咐了一番,才往屋里去。
刚一踏入,时卿便被阵阵热气所包裹,前行几步,热气愈发浓厚,轻如薄纱的幔帐随风飘荡。
透过幔帐,时卿隐约能看到前方有一人影,她坐在池边,泼墨青丝垂于背,白皙的肌肤胜雪,她的脚尖轻抬,在池面勾起一圈圈涟漪。
“哗——”
水滴滴落至池面,不知为何,在这屋子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
时卿轻轻挑开幔帐,目光落在悦禾的脚上,白皙又透着粉嫩的脚尖没入池中,撩起一帘水珠,几片花瓣夹在那帘水珠中。随着重心的改变,顺着她的脚背一路滑落,再次落回水中。
时卿的目光自下而上,所有风景尽收眼底,她竟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谁?”
说这话的同时,悦禾跳入了池中。
时卿道:“夫人,是我。”
本就红润的脸现下又红了一分,悦禾的目光无处落下,身子也往下蹲了不少,“夫君你..你怎会来?”
“不是夫人唤我来的?”
含情深眸中带着诧异,“我唤你来的?”
时卿点了点头,老实道:“起初我在屋里,一宫女奉皇后之命来给我送补药,说是夫人也喝了,之后又一宫女说夫人唤我,我便随她来了此处。”
悦禾抓住了重点,“你喝了?”
“喝了。”
“..”
见时卿还向她靠近,悦禾慌忙道:“别过来!”
时卿闻之顿住脚步,她故作不解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
瞧悦禾这脸色,可一点儿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夫人到底怎么了?那药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悦禾道:“母后可不敢毒害夫君。”
“那真是可惜了,错付了皇后一番好意,曦月觉得那药不对,似是媚药,已为我将药全逼了出来。”
时卿又道:“夫人喝了吗?若是喝下,曦月说不定也能帮夫人将药全逼出来。”
悦禾没有隐瞒的必要,直接道:“我将药倒掉了。”
“看来夫人也不喜皇后的做法,就像是关在屋子里的牲口一样,只需喂上一些催情的药物,便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时卿在池边落坐,叹道:“这做法真是可恶至极,明明是两个人,却将我们这样对待。”
虽是这么说,可听她的语气,就像是在说一件跟她不相干的事。
悦禾道:“母后想来也是一片好意,只是方式用错了。”
“哦?”
“夫君也知道母凭子贵这一说法,女子一旦嫁了人,若想不被夫家休弃,自然是要诞下子嗣的。”
“那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