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恼得脸铁青,只能低下眸子掩饰,可其手中的杯子却被他握得死死的,只恨不得上去杀了时卿。
第48章 自下而上 ◇
曦月抿着嘴,心底的感觉愈发重了,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主子,我有种奇怪的感觉。”
时卿看着面前的棋局,仔细思索着,“什么感觉?”
“我怎么觉得恒王对悦禾公主好像..有不一样的心思。”
在宴席上,曦月站在时卿身旁,自然也感受到了恒王的目光,很不对劲,完全不像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
时卿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漫不经心道:“你开窍了?”
知时卿在打趣她,曦月嗔道:“主子!!”
曦月继续猜测道:“就好像这二人之间有什么一样。”
时卿脸上看不到丝毫在意,“恒王与悦禾公主是兄妹,有什么不也正常?”
曦月在时卿对面落坐,她凑近稍许,“可是哥哥若觊觎妹妹,那不就是乱ꞏ伦吗?”
时卿连眼睛都未抬一下,“即便是乱ꞏ伦,也要双方都同意。”
在曦月看来,时卿这是证实了她的猜想,“哥哥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不伦的心思,畜生啊!”
“恒王的母亲是陈昭仪,而悦禾公主的母亲是贵妃娘娘。”
曦月道:“可这二人也是陛下的孩子呀,这不也是不伦吗?”
随着一枚白子落下,时卿收回了手,又抬眸看向曦月,“宫中有传闻,说陈昭仪诞下的三皇子恒王,并非是齐皇的亲生骨肉。”
曦月满眼惊讶,“啊?”
“早年间,齐燕两国可不像如今这般平静,在齐皇还是太子时,被燕国将士所擒,陈氏为救夫,掩护齐皇逃走。而她自己则被当做了人质留在燕国,这一留便留了近两年,待到齐皇登基为帝,便派人接回了母子二人。”
“同样都是皇子,皇长子皇二子皇四子都依次封王,独独恒王封王封得最迟,你说这是为何?”
“明明对丈夫有救命之恩,孤身处在燕国皇宫,为其诞下麟儿,功劳最大,而陈氏到头来也只是个昭仪,至死都没有等到齐皇的封妃,你说这又是为何?”
一连几个问题,信息量惊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何况对方还是敌国皇帝。
曦月八卦道:“恒王真不是齐国皇帝的骨肉?”
时卿缓缓道:“传闻是这么传的,我也只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推断罢了,此事怕也只有陈昭仪才知道了。但想必齐皇他自己都怀疑吧,不然也不会如此不待见他,记得宴请大臣那日,恒王本做到了滴水不漏,齐皇却故意找茬。”
“怪不得呀,我算是明白了,若他真的并非皇帝的亲生骨肉,那觊觎悦禾公主,也..”
曦月看了时卿一眼,恐其不悦,便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转而道:“席间他酒喝得最多,看来是被主子给气到了。”
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更加奇怪了,曦月不解道:“悦禾公主自幼长在宫中,想必对此事知之甚详,一眼就能看穿的心思,以她的聪明才智,能察觉不出来?”
时卿知她话里的意思,“悦禾公主不信人间情爱,可不会被一个身份存疑的人所蒙蔽,故私情必定是没有的,但恒王仰仗的,确实是楚贵妃的母家。”
曦月愤愤道:“这个恒王,还真无耻,一边让悦禾公主帮他,一边觊觎公主,简直是禽兽中的禽兽,猪狗不如。”
“古人常道,无毒不丈夫,想来恒王对他的处境心知肚明,燕国那边新帝刚登基不久,虽比恒王小了一岁,但燕帝身后有庞大的家族支撑。即便恒王跑回去想认祖归宗,也没人会容得下他,倒不如留在齐国,虽不受齐皇待见,但齐皇也不会拿他怎样,他也能借用楚家的力量搏上一搏,说不定皇位就争到了,何况悦禾这么聪明。”
时卿顿了一下,继续道:“身份高贵,聪明,又有倾城之貌,只单单她的身份,便能轻松让对方坐稳皇帝之位,哪个男人不想得到?”
曦月倒是想趁机打趣时卿,只是心中的困惑远比打趣还要强烈,“可是皇子众多,公主为何要帮他?”
“人做一件事,理由总是千奇百怪,或许没有理由,或许是处境相似,又或是..”
时卿的停顿不语,将曦月的胃口吊得十足,“是什么?”
时卿笑道:“陪我下盘棋?”
“..”
“陪我下盘棋,我就告诉你。”
“..”
曦茗与时卿时常在一起切磋棋艺,偏生她这个人,就是不爱下棋。不仅如此,只要多看几眼便能睡着,是比迷药都还要灵。
而时卿在下棋时极为严肃,既不让她睡,更不让她走神,她可不想受那个折磨,连忙道:“曦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