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怔了怔。
盛星悦伸手不轻不重一拳落在贺沉肩上,“不许欺负小孩。”
贺沉痛苦大叫,仿佛受了重伤要死不活。
这会儿时夏摇摇盛星悦的胳膊,盛星悦偏头看他,用眼神问他怎么了,时夏问:“怎么凶他?”
盛星悦玩笑说:“让他哭,让他叫。”
贺沉伤心欲绝道:“盛星悦~~~~~~你变心了~~~~~”
时夏觉得贺沉好吵,下一刻眼眸明亮的命令:“盛星悦!打他!”
盛星悦微微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时夏让自己去揍贺沉,“好。”
说罢,松开时夏的手,双手紧握活动筋骨。
见状,贺沉嘴角直抽抽,“你们俩……够了啊!不带这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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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京州一中后,时间说早不早,说晚不晚,盛星悦带着时夏在附近转转,遇到以前同学聊了几句。
把时间混到五点半才打车前往他外公家,路上他说:“见到我外公和外婆,你喊爷爷奶奶就行了。”
时夏点头。
“我外公是老干部退休下来的,比较严肃,说话语气要是不好听,你只管左耳进右耳出,别往心里记。”
听到这话,时夏内心开始紧张,他还不知道怎么跟严肃的人相处呢。
盛星悦外公刘士达一直住在盛辉给他们买的养老房里,在一个中高级小区10楼。盛辉和刘玲离婚后,共同住的那所别墅买了,钱对半分。至于这套房子,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争论,留给他们养老。
到房子门口,盛星悦敲了门,等了十几秒门才被打开。
开门的是保姆杨姨,跟盛星悦熟。
“是星悦啊,回来了。”
“嗯。”
杨姨将门打开,迎接他们进门,她没见过时夏,不免好奇,“这位小朋友是?”
盛星悦在门口鞋柜里那鞋子,说:“我爸朋友家的小孩,时夏。”
他拿了双没拆过的拖鞋丢到时夏脚前,“穿这个。”
时夏拘谨的脱鞋子换鞋。
杨姨把门关上,朝正厅喊:“刘叔,婶子,星悦来了。”
盛星悦换了棉拖,松开时夏的手,推着他往正厅走。时夏面颊微红,紧张得很。
到了正厅,他看到在沙发上坐着一位精气神十足的老人,身穿深蓝色夹克,黑发向后梳,带着衣服无边框眼镜,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冰冷感。
时夏怀疑盛星悦高冷的样子是跟他学的。
“外公。”盛星悦叫道。
刘士达目光寻常看过来。
盛星悦轻轻拍时夏的肩膀,“时夏,叫人。”
时夏局促的叫道:“爷爷你好。”
刘士达自动忽略时夏,问:“怎么不早点过来?”
盛星悦将时夏摁坐在沙发上,挨着旁边坐下,“去了一趟一中。”
杨姨端着两杯水过来,放在茶几上又走了。
刘士达说:“既然走了就不要留恋,留恋就转回来。海市是什么地方?京州又是什么地方?经济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教学水平又能高到什么程度?”
盛星悦说:“没有留恋,只是见朋友。”
刘士达看向开着的电视,里面正放着新闻时事,“今年寒假在京州过,你跟你爸两个人在海市冷清。”
盛星悦:“再说吧。”
刘士达:“我问的是再说,还是一个确定?”
盛星悦:“外公,您知道我和我爸在京州没有家。”
刘士达:“盛辉不管,我是再问你。”
盛星悦:“我爸在哪我在哪。”
刘士达:“他将你安置在海市,自己却在京州继续做生意,为的是在海市给你一个家吗?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伟大,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见不到你。”
盛星悦:“我爸如果真如您说的,不会告诉我您让我过来。”
刘士达:“难道你会为了一面回心转意?不会,盛辉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让你过来。正好,他看看他将你独自安置在海市四个月的结果怎么样。”
盛星悦:“外公,您真的想多了。”
刘士达:“那你可知道盛辉的生意转不去海市?”
“知道。”
“转不去海市意味着他需要长期留在京州,一年,三年,五年。当他的生意做的足够大,根系在京州扎的越广越牢,面临的利益也会越高,你认为他会回海市另安一个家吗?将来,他还是会在京州找个女人组建新的家庭,而那时候,你才是真的没有家。”
刘士达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浓茶,“你还是太年轻了。京州才是你最该待的地方,它的各种条件优越于其他地区,发展机会也多,只要你肯闯,一定能闯出一番名堂。”
盛星悦没有接话,他不想继续和刘士达争论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