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安的考间里,监考官正在不停地擦汗。他的汗流的尤其多,汗流满面,大汗淋漓,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这不单单是热的,还是被郁安吓的。
只见郁安先是把卷子捧了起来,像看书一样通读了一遍,随后就开始了他暴风骤雨般的答题速度。他行云流水般的在试卷上着墨,所过之处如风卷残云,字迹却特别的潇洒有力。
六个时辰的题,他一个时辰就做完了。
监考官糊了一把老脸,连忙给郁安让路。
云遥正站在一处阴凉地,见郁安出来,她快步迎上来,面具下的一双眼笑意盈盈:“恭喜相公完成府试啦。”
“嗯。”郁安微微点头。
云遥拿出帕子,轻轻擦去郁安额角的汗。见郁安把头凑上来,她轻轻笑了。
“相公,你最近有遇到过什么麻烦吗?”云遥突然问。
郁安一愣,说:“不曾。”
“这样啊。”云遥摸了摸下巴,说:“那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另一边,天疏正在写信,天赐从窗户跳进来,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天疏没有抬头,边写边问:“你怎么回来了?”
天赐摘下面罩,圆圆的脸上露出有点丧气的表情,说:“二小姐去了考棚,我被发现了。”
天疏抬起手中的笔,语气颇有些好奇:“二小姐还有这种本事。”
“是啊。”天赐说:“要不怎么说是二小姐呢。”
天赐见天疏在写信,凑过去看了看,问:“你在写什么?”
“给相爷写信,告诉他二小姐不日进京。”天疏说。
天赐眼角一抽,说:“院试还没考呢,你就开始写信了。再说你怎么确保国子监会收一个瘸子。”
天疏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不要因为这种小事看轻一个人,你别忘了,神医就在咱们相府,他瘸不瘸还要看相爷怎么说。至于写信,纯粹是路途遥远,不想让相爷等太久罢了。”
天赐不屑地冷哼一声,懒得搭理天疏,转身离开了。
酉时,考生们接连离开考棚,一个个就像从汗蒸房里出来的,汗流浃背。
陆知许刚出来就晕了过去,他能撑到现在全屏一口气。
徐竟舟连忙扶住他,和车夫一同把他送到了医馆。
老大夫都要下班了,见来了个晕倒的病人,又重新回了医馆。他仔仔细细给陆知许把脉,说:“有点中暑,并无大碍,就是...”
徐竟舟紧张地问:“怎么了?”
老大夫眨了眨浑浊的眼,叹了口气,问:“他多大了?”
徐竟舟说:“快二十一了。”
“虚,太虚了。”老大夫说:“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比我还虚。”
老大夫不信邪,看了看陆知许的眼球,有扯出舌头仔细看了看舌苔,说:“他是不是经常喝药啊,这肝都要坏了。”
徐竟舟愣了一下,说:“他不喝药。”
老大夫摇摇头,显然不信徐竟舟的话,他给陆知许开了些护肝的中药,又开了一些撤火药,说:“你这朋友脾气挺暴躁吧,叫他少生气,别白白损坏了身体。”
徐竟舟闻言,蹙了蹙眉,感觉这老大夫是个庸医,正要说些什么,就见老大夫拿出几根银针,在陆知许头上扎两下,陆知许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老大夫对徐竟舟说:“带他回去吧,告诉他平时少油,少盐,少辣,一年内不近女色,好好养养还是能恢复的。”
就是再怎么养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了。
第34章 院试
因为府试之后很快就是院试,阅卷官们连夜批卷,每年的这个时候,他们就忙得不可开交。
陆知许每日按时喝药,因为四五天没有碰红婴,他整个人变得焦躁不安,喜怒无常,每每拿起书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事到如今连他也意识到这个红婴的不对劲,他掏出那包茶叶,想要丢到垃圾桶里。担心被人勿食,又捡了回来,带到一处偏僻地,埋进树下的沙土里。
张榜这日,学子们聚做一团,神色各异,有的悲,有的喜。
郁安考上了府试案首,徐竟舟和陆知许也都在榜上,不过是比较靠中间的位置。
这个结果自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郁安已经是两个案首,这已经是万里挑一,若是再考上一个院试案首,那他就是省里的第一个小三元。
阁楼里,天赐已经被震惊了一次,这次淡定了不少,他懒懒地托着脸,端起天疏的菊花茶喝了一口。
“这个郁公子有点本事。”天疏渐渐提起了兴致。
“不,是二小姐有本事。”天赐说:“她一眼就看出这是个有潜力的残废。”
天疏儒雅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无语,有点怀疑是不是二小姐给他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