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诗能让梁公子自愧不如?
不不不,应该是他们理解错了,恐怕是云二小姐的诗太烂,污了梁公子的眼,让他写不了诗了。
他们纷纷凑上前,看向梁顾之手中端握的纸。
这字也太丑了,实在不像用手写出来的,众人细细识别,才慢慢念出口。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好诗啊!如此感人至深的诗句,怕是足以流芳百世了。
看来,是他们思想过于狭义,云二小姐不过是不显山露水罢了。
云湘咬了咬唇,想想自己作的诗,原以为可以拔得头筹,现在竟变得拿不出手。
她不甘心地问:“可还有人愿意拿出诗来,或者时间还很充足,可以接着写的...”
“不了,不了...”众人连连摇头,和这样的诗比起来,他们那点文采着实不够看了。
云遥看见这一幕,凑过去问:“我赢了是吗?”
众人心服口服地点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否决。
云遥不疑有他,一把拽住云湘的胳膊往外跑,脚下像踩了风火轮,转眼在众人视线中消失。
这可把众人看傻眼了,怎的刚作完诗就跑了呢?
云还见状,凑上前将云遥的其他诗收好,将所有的诗放在一起,一一誊抄,以供各位观看。
云还抄一句,他们便跟着念一句。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犯我大绍者,虽远必诛。”
...
第99章 解毒
那头云遥把云湘扯到一无人处,便道:“说吧,窦燕堂想要什么?”
云湘捏着有点被扯痛的小臂,忽而道:“我不相信那诗是你写的。”
“的确不是我写的,”云遥沉声道:“你去查便是,查到了,自可来揭穿我。”
云湘死死攥着袖子,脸色十分难看。
她自幼苦读诗书,来维护她“京都”第一才女的名号,哪里还有她没读过的诗词?又有哪本书记录了这首诗句?
云遥哪有闲心顾忌她那点情绪,她攥住云湘的钻花衣领,强迫云湘望着自己,冷声说:“把你答应我的告诉我。”
云湘被云遥弑人的目光吓了一跳,她红了眼眶,颤抖着说:“他喜欢拿人试药。”
云遥闻言,错愕一瞬,随即放开手,头也不回地朝清秋院跑去。
云湘只觉一阵耻辱,她摸着刚刚被攥住的领口,好希望云遥赶快死掉。
清秋院向来无人阻拦,云遥冲过去,差点没刹住脚,这要是撞到窦燕堂的宝贝植物上,她怕是要和相公殉情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你拿我试药,是不是就可以救我相公了?”
窦燕堂修剪枝叶的手一顿,并不看云遥,也不吭声。
云遥知道她说对了,若是错了,窦燕堂会毫不留情地拒绝她。
她连忙道:“把药给我,我现在就吃。”
窦燕堂用那灰白的瞳孔睨她一眼,沉声道:“你会死。”
云遥一愣,她的确猜到风险大,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大。
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给我。”
窦燕堂又不说话了。
云遥气恼,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知道那是你的药房,我把它们全吃了,也能吃到你想试的药吧?”
眼看云遥真的要去药房,窦燕堂脸色阴沉地喊道:“站住!”
他放下剪子,再也做不出那副悠然姿态,缓缓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半晌,云遥拿到了窦燕堂递给她的小瓷瓶。
这小瓷瓶长得怪好看的,一半黑,一半白,像窦燕堂的眼睛。
云遥拔起塞子就想往嘴里灌,却被窦燕堂拦住了。
他道:“你现在吃怕是你相公都未必能见你最后一面。”
云遥闻言打了个抖,就听窦燕堂接着说:“先带我去救人。”
“好。”云遥松了口气,领着窦燕堂上了马车。
彼时郁安早就醒来,正在忍受着钻心之痛。
每每有血液从身上渗出来,他便痛的想要将自己撕裂。
药浴被染红了一桶又一桶,只要泡进去,便感觉疼痛减轻了一点,可那一点,简直是微乎其微。
有的时候,清醒着还不如昏睡过去。
白俞昭在就红了眼眶,也起了将郁安打晕的心思,却被大夫拦住了。
大夫说:“郁公子五脏六腑都在滴血,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再睡过去,就不知能不能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