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吐掉烟头,皮鞋随意碾了下,随即一踢,那截烟头消失在身后的鼠尾草里。
“进哪?”
裴歌眨了眨眼,看着他的动作,讷讷道:“烟头没灭,小心引发火灾。”
“那我陪你看一场烟火,你陪我葬身火海。”他说着胡话。
“……”但裴歌怎么荒唐地觉着,竟还有些浪漫?
他上前将手铐从扶手上解开,但裴歌双手还是被束在一起,她摆烂一般地往座位一倒。
一口气还未呼出来,人又被提起来,依旧坐在副驾驶,只是变成了背对驾驶位。
她面向那片红色的鼠尾草,看着草林乱舞。
江雁声蹲在她面前,微微仰头盯着他,眯着眼,大掌按在她腿上,不让她动。
夜风吹向裴歌绯红的面庞,整个人冷的瑟缩,也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
但她身体虚弱得快要坐不住,侧靠着车头,无力控诉:“……你比我还坏。”
“比起江太太,我还差点。”他抬手覆上她的唇。
因为一路忍耐,裴歌唇上的口红已经被她吃的差不多。
一路上她就咬着自己的下唇,此刻已经有些红肿的迹象。
男人指腹用力,想将上头的颜色彻底擦干净。
裴歌头一偏,他的拇指与唇错过,一抹鲜红的颜色在她侧边脸颊抹开。
江雁声眸色更加幽深,觉得喉咙有些紧,单手又解了一颗衬衣扣子。
“给我弄开好不好?我细皮嫩肉,这么捁着好痛的。”她无辜地望着他,模样可怜兮兮。
他低头盯着她的手腕,一路上的挣扎难耐此刻手腕子的确泛起了红痕。
左手腕还好,右手腕有些红。
他掏出手帕,绕着她右手腕缠了一圈,裴歌皱眉。
“解了,你跑了怎么办。”他低声说。
此刻裴歌眼里的江雁声,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变态。
那个玩意儿还没拿出来。
裴歌绝望地盯着暗蓝空旷的天幕,她已经不知道死去活来多少次,哪还有力气逃。
身体很烫,刚才那阵风也不过是短暂地缓解,实际用处不大,她顺势朝他倒去,江雁声接住她。
“投怀送抱?”他轻笑。
裴歌在他怀中,下巴往上一抬,重重地咬了下他的喉结,“你不喜欢吗?”
她用了些力,男人眉头一皱,往后退一步,将她整个人从座位里捞起来。
第249章 .
大掌在她后背往下的地方惩罚似地拍了下。
安静的环境下,却倏地听到他一声低笑。
掌心触及一片濡湿,男人挑眉,嘴角勾起坏坏的弧度。
她没精神去纠结他那声笑容里代表着什么意思。
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眉头皱紧,一阵颤抖。
后来咚地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出来砸到江雁声的皮鞋,然后一骨碌滚到一边去。
裴歌终于松了一口气,长久的折磨在这一刻得到疏解。
她没靠住他,整个人差点直接瘫到地上去,好在男人及时捞住她。
江雁声眼眶发红地盯着那个粉红色的玩意,后将她抱进车里,啪地一声,她手上的束缚解开了。
四周都很黑,树影在车顶晃动,座位被放倒。
裴歌搂紧他的脖子,仰着脖子,闭上眼睛。
几颗星星偷偷地从云层里钻出来,似是在偷看这场人间乐事。
真是极度荒唐的一次。
十一月临川的夜晚,在森林公园,四周风声呼啸,天地静得可怕。
裴歌得到新生的那刻,透过玻璃天窗,低声喘着气,说:“有星星。”
男人吻了下她的额头,解下缠在她腕骨上那条手帕,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想看星星?”他问。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人就已经被江雁声给捞起来。
风衣留在车里,她人就已经被他给抱了起来,似是怕她冷,还好心地拿了他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此刻,裴歌就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他托着她,裴歌此刻连搂他脖子的力气都没有。
“这么没出息?出门之前不是很神气。”他淡淡地嘲讽,语气里带着笑意。
裴歌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动,脑海里闪过下午书房外成片火烧一样的晚霞,再到视线里被撞碎一样摇晃的鼠尾草……
今晚身体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她不说话,江雁声也不恼。
他靠着车身,而裴歌靠着他,江雁声让她看天空,裴歌说自己没力气抬头。
他折身回去拿了她的风衣垫在车头,将她往上面一放,外套拢紧她的肩膀。
裴歌坐不住,身体往下滑。
而且很耻辱,她就被一件外套给拢住,稍微不注意就要走光,但这四下无人,问题也不大。
反观江雁声,比她的形象要稍微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