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在座位上痛苦得不行,近乎死去活来一般乱动。
她双手被束在一起,手指活动,只是不能分开。
外面夜色正浓,路灯光透过车窗玻璃投射进来。
那种震颤裴歌承受不起,此刻只想着摆脱。
男人察觉出她的意图,扯了扯唇角,倾身过去。
大掌抓着她的手腕,往上一抬,手铐被卡在车窗上方的扶手上。
这下裴歌两只手腕完全被拉起来,她红着眼,贝齿咬着下唇,瞪着他:“江雁声!你不是人。”
“嗯。”他没什么表情,又将她的外套往上掀了掀。
车窗紧闭,安静的车厢里嗡嗡的震动声传来。
她额头上都是汗。
后又看着他又拿着无线遥控对着调了一下。
驾驶位这侧的车窗被摇下来三分之一。
男人看着她,将手上的遥控器随意往窗外一扔,又摇上车窗。
“你……”她被雷到说不出话来,拥挤的车流,四周红色车灯晃眼。
裴歌忍着身体的难受,皱着眉,连嗓音都带着丝丝哭腔,控诉:“被人捡到怎么办?”
“你都能带着那玩意出来看演唱会,还害怕被人捡到?”他横她一眼。
“……”
她想,今天两人多半都疯了。
车子几乎没有动静,十来分钟移动了不到两百米,裴歌冷汗岑岑。
偏偏他姿态闲适,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夹着一支烟。
车窗开了一条缝,大半截香烟露在外面。
“很难受?”他吸了一口烟,看向她。
裴歌低着头,手指攥成拳头,浑身都在战栗,没说话。
窗户被摇下一半,男人唇间咬着烟,像是看出她的心思:“好好待着,别打其他歪脑筋想着下次报复回来。”
她看了他一眼,眼神恶狠狠。
江雁声笑笑,表情焉坏:“江太太喜欢玩儿,我陪你。”
“我只想玩死你。”裴歌咬牙切齿,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
男人挑眉,一支烟抽到底,他没素质地往窗外一丢。
不大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车子又朝前走了几十米他。
有些没耐心了,单手打着方向盘拐进了旁边一条岔路。
往这边走了十来分钟,四周环境越来越暗,连路灯的光都很微。
周围都是半人高的红色鼠尾草,风声阵阵,呜呜地从车玻璃擦过,鬼哭狼嚎般。
裴歌心跳加快,咬着牙。
荒郊野岭的,一种禁忌感在心头蔓延。
她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分辨不出来这是哪里,反正周围很荒芜。
除了草和树,连个车影都没看到。
江雁声顺势一拐,从一条小路开进去。
是一个城市森林公园,越往里越幽静,也没人。
裴歌掐着手,她侧头去看江雁声,吞咽了两下喉咙,“来这里干什么?”
“嘘。”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在一颗茂盛的树下,树叶影子投在车顶,周围是一片暗蓝色。
路的另一边还是鼠尾草,随风摇摆。
他解开两人的安全带,又点了一支烟,开门出去了。
裴歌晃了晃被束缚住的手,盯着他的背影:“江雁声,给我解开!”
第248章 .
男人稍微一停顿,但头都没回,车门就这么敞着。
十一月里的天气,夜晚的冷风灌进来,沁人骨头。
很快,他从车头绕过来,将副驾驶的车门也一并打开。
两边冷风对流,裴歌没忍住一阵瑟缩。
出了很多汗,毛孔都被打开,冷风争先恐后地往皮肤里钻。
她咬着牙,眼神凶狠,但实际没什么用。
张牙舞爪的样子让江雁声很受用,他唇间还叼着烟,也不避讳,面对着副驾驶席地而坐。
鼠尾草在他背后疯狂摇摆。
四周无光,天幕是一片暗蓝,他唇间那一抹火星子格外明亮。
裴歌咬着下唇,软了态度:“江雁声,我错了。”
他盯着她莹白的腿看,眼神幽深,没搭话,看起来不太想搭理她。
“我说我错了。”她想,自己能屈能伸总是没错的。
但她这次真的把他惹毛,好说歹说,他就是不心软。
身体里那股战栗还在继续。
四周十分安静,只有风声和极少的虫鸣。
这个时节,夜晚偏冷,森林公园里都没人。
她已经挨过了一波又一波,风衣估计已经湿透了,湿哒哒的贴在座位上。
难受的很。
男人站起来,裴歌朝他腰际衬衫瞄了一眼,光线昏暗,连路灯都没有,但她还是隐隐约约感觉了伟岸。
那样子,带着十足的攻击性。
她舔了舔唇,湿漉漉地大眼盯着他,又晃荡了两下被束缚住的手,十分委屈地看着他:“我冷死了,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