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钦的算盘打得也是很响。
起初他只想揪出害全家频频梦游的真凶。
结果竟试出了晚辈的真心。
他没有料想到战景莲会那么残忍地虐待他,也没有想到温以宁还能接纳他。
一失一得。
也算是有些收获。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以宁只对我心软,你不配她心软。”霍云沉说的也是大实话。
“你这小子!我要是真中风了,准保是被你气的。”
“老头,小点儿声,隔墙有耳。”
霍云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旋即沉声问道:“你打算装傻到什么时候?”
“如果凌宇愿意回头,我会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是他执迷不悟,我不止会将他扫地出门,还会将他绳之以法。”
“不过据我所知,你手里也没有他的罪证吧?我对他的怀疑也全是出自猜测。”
“目前我只能确定战景莲不是个东西,凌宇的真实秉性,老实说我摸不透。”
霍钦确实不太清楚司凌宇对他到底有多少真心。
就拿他刚才装傻来说。
司凌宇可能真的没有注意到战景莲在虐待他。
毕竟...他也有自己的事业,忙起来的时候几乎天天没日没夜地加班。
而且司凌宇刚才还因为他呵斥了战景莲。
“说你糊涂,你是真糊涂。”
霍云沉抽了抽嘴角,他算是发现了,霍钦和他差不多。
在日常生活中根本没带什么脑子。
司凌宇那么明显的使坏,霍钦究竟是怎么做到熟视无睹的?
总不能因为他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治愈系少男脸。
就对他无底线包容吧?
“他也是我儿子,我这不得谨慎行事?也许所有事情,都只是战景莲一个人折腾出来的。”霍钦小声地为自己辩驳。
“行吧。你就继续装疯卖傻,等个实锤好了。”
霍云沉对霍钦愈发无语,索性坐到沙发上不再搭理他。
温以宁进门的时候。
霍钦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坐在病床上,被子掉到了床底下,他的眼神依旧带着明显的怯意。
温以宁捡起了地上的被子,轻轻地给霍钦盖上。
做完这一切。
她又不悦地看向沙发上的霍云沉,“你是来陪护的,不是来装大爷的!被子掉地上,你也不知道捡一下?”
霍云沉被霍钦气得抓狂,只冷冷地说:“七月底,冻不死,只可能被热死。”
“爸是病人,身体虚,能和你一样?”
温以宁说完,又将烫伤膏药扔到了霍云沉怀里,“你给爸上药。”
“我不要,疼死他算了。”
“霍云沉,你有病吧?你爸要是真出了事,到时候你别哭。”温以宁对此倍感无语,前一秒霍云沉还在上演着父子情深的戏码,怎么她才走开一小会儿,又闹脾气了?
霍钦憋着笑,突然觉得看温以宁骂自己儿子还挺爽的。
这小子平时就知道怼人。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在温以宁这儿他被怼得连还口的余地都没有。
“温以宁,你确定要跟一个糟老头子跟我吵架?”
“你确定要跟一个怀了你孩子的孕妇抬杠?”温以宁底气十足地反问。
“......”
霍云沉扫了眼温以宁的肚子,默默认怂。
他给霍钦的伤处涂了厚厚一层烫伤膏,又压低了声威胁道:“不准动她,也不准动我的孩子,听到没有?不然我就让你假傻变真傻。”
霍钦冷哼。
鉴于温以宁在场,只敢用口语的方式吐槽着霍云沉:“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温以宁好奇地问。
“他说他放了屁。”
霍云沉率先一步抢答,在他看来,霍钦刚才的坦白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他还以为霍钦总算聪明了一回。
结果证实,霍钦依旧糊涂。
“......”
温以宁无语地睨了一眼霍云沉,管自己坐到了沙发上,修改着准备拿去参加下个月服装设计大赛的原稿。
她刚坐下去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
霍老夫人就给她打了一通电话,“宁宁,我让刘伯去接替你和云沉。你俩赶紧回来一趟,法师说需要家庭成员悉数到场。”
“奶奶,你真的相信这个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法师说,一切根源在你身上。具体什么意思,他说需要等你和云沉回去再说。”
“好的,我们马上回去。”
温以宁挂断了电话之后,便和霍云沉一道赶回了霍家老宅。
“为什么回去?法师这么说话,明显是要往你身上泼脏水。”车上,霍云沉不悦地开了口。
“说我八字过硬,克夫?”
温以宁轻笑着说道:“不亲自去会一会,我哪能知道是他的本事大,还是我的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