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抓着，不愿放开。
“韩璇。”褚素素的语气满是肯定，她此刻匍匐着跪在床上，似要将全身的重量都悬挂在拽着衣袖的那一端，“帮帮我。”
“救救我。”
黑暗之中，某个人影逐渐显现，不再隐藏，反握住她的手。
“帮你什么？”
褚素素呼吸急促：“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想做什么，只觉得浑身烫得难受，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一味重复“帮帮我”、“救救我”。
屋内明明空调开得极低，却热意难耐，睡衣贴着颈背，汗涔涔的。
褚素素伸手就要去扯，却被不知谁阻止了。
她被重新按着肩膀，趴着躺了回去，这一回不论再怎么哭闹，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了。
对方不再因为任何事情而停止，一下下不知休止、不知轻重的惩罚，尽数施加到了她的身上。
后来的事褚素素便都不记得了，事实上这一段记忆在醒来之后也逐渐变得模糊，似乎根本从未发生过。
她缓缓起身，只觉得腰部有些许的不爽利。大抵是因为酒店的床太软了，睡得不舒服吧。
宿醉过后，头疼是难以避免的，但褚素素总觉得奇怪。
她和李乐儿她们出去玩的时候喝得比这多多了，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更何况，这还是适合细品的红酒，度数再高也不能和party house里的那些比。
不过，褚素素蓦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忽有所感，不顾身体的不适，强撑着下床，来到房间的床帘旁边。
她用力按了一下一旁的按钮，窗帘便应声而开。
那后面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巴掌大小，颜色又与床帘相近，掩藏起来，是肉眼无法察觉到的隐蔽。
自从出发前在家里看见那个指套之后，褚素素的心中便生出了些许疑虑来。
韩璇、韩窈、猎人等人的出现，让她已知道这个世上的事不能以常理来考虑，因此对待所有的异常现象，都格外小心谨慎。
她在和Rebecca一同出去吃饭的时候，途径商场，买了这个小摄像头。
虽然不知道能录到什么，但……
录下来，让她知道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没有发生什么，才更有安全感。
第82章 照柿
不论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都暂且不提，之后再议。
总之，江城的这次峰会之行，最终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尽管恶劣天气并非主办方可控，但还是难免影响了宾客的体验。
为了不影响江城市及这个项目的声誉，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主办方可谓是想尽了办法招待他们，最大可能限度弥补。
食宿招待方面就不说了，还给他们专门准备了精致的小礼品，以及……一个鼓鼓的红包。
褚素素收到的时候还皱了下眉。她们这个行业都是给甲方办事儿，甲方要是满意了顶多追加项目及款项，很少一对一发钱。
“来参加的大多数是媒体或报社记者，主办方是为了让他们写稿宣传才给的。这算是个不成文的规矩。”
见她有些不解，Rebecca便在一旁解释道，并将自己的那份红包递给了她。
“拿着吧。”她微笑说。
褚素素自然推辞：“那怎么行。”
“那天让你困在场馆里，后来我还拉着你喝酒……”Rebecca讲到这里，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你没抱怨，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这就当是给你的一点小心意吧。”
她话说到这份上，褚素素也不好再拒绝，便坦然收下了。
在回程的飞机上，她数了数，两个红包加起来一共两千。
也算是一笔小奖金，可以弄点进口狗粮给皮皮加餐了。
峰会结束的时间足足比预计晚了四天，而返回帝都的机票更是迟了一周。
当时江城暴雨取消了许多航班，急着出行的人都换高铁走了，所以这一班飞机人并不多，褚素素身边的座位就是空着的。
她刚将红包收起来，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忽然听到脚步声传来，随即身边坐下了一个人。
“……？”
褚素素睁眼瞧去，正是优哉游哉的韩大小姐。
对韩窈这个人，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
偶尔会因对方一些无厘头的行为感到奇怪，但看着她那双和韩璇相似的眉眼，却又莫名软下心来。
褚素素揉了揉透着困倦的眼角，将皮肤蹭得有些泛红：“什么风把韩大小姐吹来了？”
这种千金不应该坐头等舱吗，来经济舱干什么。
韩窈的回答一如既往不着调：“无聊啊，睡不着。你要不要陪我玩游戏？”
“……你助理呢？”
韩大小姐来江城是带了助理的，当时褚素素在酒店里还见到了。是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子，气质清新得就像刚泡好的柠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