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的,又怎样?(64)

可是,确实是他,他安静地坐着,说:“我说过,会陪你游山玩水走遍大江南北,从这里开始,好吗?”

是的,你说过,你不要别的男人代替你做这些,所以,能明也不行。如果这是你大婚前唯一的愿望,我陪你一起完成它。

他赶着马车,我不知道他居然会赶马车。

我会很多东西,以前我们相处的时间太少,没来得及让你看到。他说。

我笑。谁说我易容术不好?这张笑脸,不是瞒过了程武郭大,和他!

维持笑脸比维持对话容易得多。

车厢很宽很高,宽得能容四匹马并驾齐驱,高得我可以像人一样直立行走。车厢的外面很低调,内里却布置雅致,像那艘停在福达江边的船。

车厢的左侧置了个软塌,铺着我最喜欢的碎花棉布,这种花型以前没见过,是郭家新染制的吧,淡黄淡红,像车窗外的淡秋。仔细捻了捻,嗯,是99只棉,工艺一点没偷懒,还是以前的郭家。软塌上丢着很多靠垫抱枕,坐在上面倒能模仿出沙发的感觉。

车厢右侧的窗下,钉着张小几,几上有茶壶茶杯,还有我最爱吃的点心干果,嗯,这种旅行方式我喜欢。

小几后边的车厢壁上,钉着些书架,居然是书架?一本本翻过去,原来是帐簿,郭家帐簿。

“你怎么会有这些?”我自言自语。

他却听到了,在外边回答:“郭华一开始连我都骗过了,我怕新东家乱来毁掉郭家招牌,就派了些人去接手账房。郭华确实是奸商。”

中午,马车停下,我掀开帘子,不见他。

跳下车去,发现马车停在一个林子里,红黄泛绿的树叶挡住了五十步外的风景。

他从树间走出,手里提着食盒,半绿的落叶搭在肩上,他放下食盒掸了掸衣服,有点不好意思:“还不到落叶的时候。”

食盒里的菜饭还冒着热气,喝一口汤烫得我说不出话。怪不得把不该落的树叶都碰落了,难得汤汁没有泼洒得到处。

“这个天气,凉一点更合适。”

他点头,递过来杯温茶。

“你不吃吗?”

他举起筷子深吸口气:“开动!”

说了开动却不积极,大部分时间都是看着我吃,就像以前我看着他吃。

他说:“下午有些事,今天就停在这里吧?”

嗯。

在他的注视下,我吃好了。真是奇怪,曾经一想到他的目光就捏不稳筷子,如今在这样的目光笼罩中,竟然若无其实地吃饱了,有些痛,会让人更坚强。

睡个午觉起来没什么事做,我抽本账簿翻看,嘻,当了一年多的闲人,居然还能看懂。郭春不负我也!

晚饭是双层食盒,我皱眉:“我在减肥,晚上不吃这么多。”

他讪笑:“明天开始减吧,这是望江楼最好的甜皮鸭,我两天前就预定了,今晚才排到一只。咿,少了只鸭腿?奸商,店大欺客啊,连老弱残都拿来卖钱。”

我被逗笑了,心情好,胃口就好,真是发愁,中午吃太饱,晚上又吃太饱,难道他的目的是胖死我?

怨念地瞪过去,只见他忙碌地收拾好食盒然后手一推,食盒笔直地朝树林中飞去,我紧张地准备迎接一片稀里哗啦,林子里却安静异常,连鸟叫声都没有。

疼痛过后,我在马车旁以最大直径跑了五圈又做了三遍广播体操,唔,没有女人的实了,还得留住女人的型,免得死后下地狱阎王爷搞错我的性别。

爬上马车,他还保持着我晕过去前的愕然。我晃过去,举手在他眼前摇了摇,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又连忙放开:“能明没说你这么痛苦。”

“每天一次,比大便还准时,有什么可说的。”

他摇头,摇头,尔后,笑:“我们来联诗吧。”

“难为我?”

“弹琴?”

“唱歌?”

“画画?”

“唔,下,棋?”

“五子棋还可以。”

没道理啊,连五子棋我都吃憋?

“你就不能让我一盘?让我悔一步你少斤肉啊?”

他眨眨眼:“我没说不能悔棋啊。”

哦,好像是没说过。

那晚,赢得真是高兴,小时候跟爸爸下棋都没这么赢过。我是含笑而睡的,睡到半夜从梦中笑醒,看见他还在矮几旁。

“你不困么?”

“睡吧。”

我翻个身又睡着了,怎么忽然这么渴睡?

第二天,依然是上午赶路,下午停下休息,又抽本账簿来看,有些数据有点奇怪,有些进出货简直胡闹,想起昨天看的账簿也有问题,遍查书架却找不到做过标记的那本,可恶,都把我清理出郭家了,干什么还理他们的事?

晚上,他在书架旁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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