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为何,我的修为,似乎离元婴只差一步之遥?”沈玉黎很是疑惑。
以她那个运气,她很难相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蛇性本淫,那蛇胆带着的毒唯有与人合.欢才能解,其余的法子都没用,若是……与人欢好,得元阴初阳则会大有裨益,蛇族也会根据此道修为。”殷无虞淡淡开口,伸手将她耳畔的发丝别到耳后,耐心说着:“得我初阳,想必你还未完全炼化,待这几日将其炼化,你自可结婴。”
听着“初阳”,沈玉黎愣住了。以殷无虞在魔界的身份地位,自荐枕席的女子不应该很多吗?他竟还是初阳……
沈玉黎来自后世,自然不将第一次这种事情非常看重。如果以是否为第一次来评判一个人,这是对于人类的物化,无关男女。这种事情……讲究年纪到了,是否安全(措施),还有……是否两情相悦。
她与沉鱼通宵心意,在阴差阳错之中早已有道侣誓约,如今……也只算是夫妻之实。
她沉默了一瞬,开口问道:“能给我一碗避子汤吗?”
殷无虞皱了眉头,眉间尽是冷意:“你要这个做什么?”
“……以防万一吧。”沈玉黎想了想,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世界没有避.孕.套,但是她现在又不想要孩子这件事。
殷无虞双唇微抿,眼底划过一丝苦涩,开口:“……好。”
待到沈玉黎穿好衣裳,殷无虞便召了文鳐进来。
文鳐在看到她脖颈上那一片斑驳之时,嘴角都不自觉上翘了翘,“恭喜主上和夫人。”
沈玉黎轻咳一声,“劳烦你帮我熬碗避子汤来。”
“……为何?”文鳐愣住,不可置信的看着殷无虞。
这是主上的意思吗?
同为女子,文鳐一瞬间就懂了,定然是主上的意思,多少人想爬上主上的床榻,主上这么多年清心寡欲,不想又血缘羁绊也是正常的。
文鳐下去熬夜。
殷无虞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只是跟沈玉黎说:“我出去片刻。”便只留下了沈玉黎在此。
回廊尽头便是殷无虞为了沈玉黎的伤势专门辟的药房,文鳐和魔医忙进忙出,飘出一阵药草香气。
几乎是下意识的,殷无虞走到了药房之中。
里面氤氲着一层雾气,缭绕在房中。透过氤氲的水汽,殷无虞低敛着双眸,看不出情绪。
但等文鳐反应过来眼前出现的殷无虞时,险些吓得烫了手。
“主上,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殷无虞:“为何她会选服下此药?”
文鳐这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药竟是夫人自己想要的吗?一时愣住,开口道:“许是夫人觉得与主上结下婚契时间较短,更是聚少离多,此刻仙魔大战在即,不是要孩子的好时机吧。”
“是么?”殷无虞眸中晦暗之色未消。
一旁的魔医听闻,插话:“那倒也未必,也许是因为主上夫人觉得主上为魔界至尊,日后定会姬妾成群,而夫人来自修真界,在魔界居无定所,若是以后人老珠黄,却要为这个孩子留在魔界一生……”
他的话点到为止。
“若是她昨日欢好是为解毒,时时准备自我身边逃离呢?”殷无虞问道,眉头已然微微皱着。
他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不知何时,沈玉黎还是会逃回修真界。
魔医一笑:“这有何妨,若是夫人有了孩子,自然会留在修真界里,再也离不开主上。”
“……再也离不开?”
“自然,虽然我们魔界之人大多与修真界条条框框不一样,但是哪怕是修真界的道侣也是这般,有了孩子,羁绊自然会深厚一些,主上不愿让夫人自身边离开,若是有了孩子,夫妻感情只会日渐深厚。”魔医信誓旦旦。
“你说的似乎有道理。”殷无虞没有否认。
“若主上想,那属下这便不将避子药端上,转而为夫人端上一碗坐胎药如何?这样主上和夫人有了孩子,夫人便能一直留在主上的身边。”魔医自从知道沈玉黎身上中了蛇毒,明明欢好就能解毒,可主上宁愿费时费力去采摘灵草也不愿意这般草率的碰了她就知道,此人在主上心中地位定然不同。
殷无虞倏地展颜:“……听上去很好。”
魔医一喜,以为他要采纳自己的建议,手中的笔已经开始写坐胎药的方子了,但写到一半,却又被殷无虞打断。
半年来,他遍寻三界,不知她踪影,他的心魔日复一日的折磨着自己,无数个夜里,他想,待她找到了她,就是锁,也要将她锁在自己身侧。
“可她不愿意的事情,我不想勉强,更不想再次欺骗她。”殷无虞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