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头在书房想了一下午的温拾决定不为难自己,当晚趴在被窝里,晃晃宋五爷,“庭玉,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在五爷眼里,临睡前,他刚洗完澡浑身香喷喷的小媳妇爬上床,趴到他在胸口处,眼巴巴望着他,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吗’——这个问题,就是明晃晃的勾.引和暗示。
于是,宋庭玉原本在摸温拾肚子的手往下探了过去,另一只手捧上温拾的脸,轻轻碰了碰鼻尖,那堪比妲己的脸浮现贪念和爱意,“当然想要。”
察觉作乱的手,温拾脸黑了,“不是说这个——”
“那是什么?”在温拾挣扎的间隙,宋庭玉已经擒着他的腰把人拎到了身上,赵泽霖讲这个动作不会碰到肚子里的孩子,可以放心大胆一些。
“我问的想要的东西。”温拾支着宋庭玉的胸口,低头俯视男人。
“没有。”
宋五爷是属于那种物欲不高的人,这种物欲不高得益于,这世上没有正在出售他却买不到、买不起的东西,他想要什么,都会在短时间内拿到手,轻而易举。
钱太多,花不完,是会烦的。
送有钱人礼物真是这世上最困难的事情。
温拾垂头丧气。
“你想给我买东西吗?”温拾落寞的表情实在太明显,宋庭玉轻而易举洞悉他的念头。
抬手摸摸温拾的脸,五爷沉声道:“你送什么我都会喜欢。”
因为这世上最珍贵的非卖品,温拾已经给他了。
周末是五爷的生日,全家人都得到齐。
双胞胎惯例一到周五就从学校回来,周斯年顺路买了个小陀螺送新生儿。
虽然以十一在地上爬都困难的现状,玩得到这陀螺还要等上许久,但周斯年还是得到了亲手抱抱十一的机会。
十一很乖,他总是辗转从保姆手里到宋家小姐手里,再从宋家小姐手里到他伯伯温拾手里,这位宋宅小团宠临危不惧,从不大喊大叫,也不哭哭唧唧,保持一个镇定到不像婴儿的笑容,亲切地对待每一位想抱抱他的客人。
周大少爷紧张的腿都软了:“小舅舅,他好软,是不是没骨头啊,我好怕碰坏他!不行了,我的心都要融化了,他在看着我笑哎——”
“不行不行,我腿真的软了!”
温拾忙从周斯年手中接过孩子,看向沉默地仿佛一座石雕的周斯言,“斯言,你要抱一抱吗?”
“算了。”周斯言拒绝,他不会抱孩子,怕摔了,所以还是不尝试的好。
和双胞胎见面,温拾找到了可以商量的人,“这周末是你们舅舅的生日,你们准备送什么?”
“这周末是舅舅的生日?”周斯年大惊。
“舅舅的生日啊。”虽然说是为了宋庭玉庆祝生日,但周斯言觉得这天其实更像是宋家人的惯例家宴,而不是独属于宋庭玉的特殊日子,“他一向都不收礼物,所以久而久之,我们也不送了。”
一旁的周大少突然道:“我想起来了,四年前我送过舅舅一张贺卡,但是他好像没有很开心的样子,相当冷漠,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自打那之后,周斯年就只送宋庭玉最真挚的祝福了。
“那是因为他把舅舅的名字写错了。”周斯言解释,宋庭玉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他纯粹为已经上初中还会写错常用字的外甥未来的文学素质担忧。
没从双胞胎这边得到什么好灵感的温拾午后在花园消食遇到了打电话的宋观棋。
宋观棋脸色有些不好,说话的时候音调比平时温柔的样子高了几个度,最终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宋二小姐一把挂断了电话,气的眼眶都有些红。
无意撞见人家私事的温拾本想偷偷溜走,却为时已晚。
宋观棋戴眼镜,视力好的不得了,“温拾?”
“二姐。”小温讪讪停下脚步。
“真的是你。”宋观棋松了口气,要是换做其他人撞见,说不准她还要解释一番,“你怎么在这里,不休息一会吗?”
“中午吃多了,我在院子里走走,消食。”
宋观棋想起温拾吃饭时胃口极好的样子,笑了笑,“这样啊,最近已经不难受了吧?”
“好多了。”吃的好睡得好,除了那小东西会在肚子里打拳,一切顺利。
宋观棋看着温拾那连大衣都有些遮掩不住的肚子,神色复杂,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明天是庭玉的生日,我准备给他做个蛋糕,你要来一起吗?你应该也还没想到送他什么吧?”
宋二小姐是有经验的人,她知道自己弟弟什么都不缺,所以送什么都有点送不到点子上去,不如动手烤个蛋糕,不昂贵,心意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