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变态吧!”
几位母亲更是言之凿凿:
“学校怎么会招这样的老师?上次聘请的那个海外水博就不合格,还是学生联名举报才没招了!现在入高校都看关系是吗??”
“看看她那花枝招展的样子,哪里像个正经教书的?估计和哪个领导也有一腿吧,吃了老的养小的,搞个小女孩还不用负责,现在的人都会玩得很……”
一墙之隔的林少安,手中捏紧了那张不公的责任书,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润湿了容倾的亲笔签名。
“不能让她一个人。”
秉持着这份坚持,她撕碎了这份白纸黑字,攻破了容倾给她的保护墙。
容倾没有注意到,身后坚实地向她跑来的脚步声,什么时候到了身前,企图用她弱小的身体,抵挡住攻向她的伤害。用微弱的声音,跟全世界的恶意对抗:
“你们不可以这么说容倾!不可以!!”
林少安一出声,才发觉自己早已经声嘶力竭。
“她是好人……倾倾她是个好人……”
“你们为什么要怪她……是我,都是我……”
她想说是我单方面喜欢容倾而已,她想说容倾什么也没有做,却不想再用自己一味的坚持来给容倾抹黑了。
最终,也只能泣不成声地低语:
“都是我的错……”
一个人的声音,根本抵抗不过那么多人的指责。那么苍白的辩护,也根本证明不了容倾的无辜。
容倾却无所畏惧似的,只凝着眉涩涩一笑,心疼地把她护进怀里,捂住了她的耳朵。
“乖,已经够了。”
那些莫须有的指责,她不想去在乎。
她已经不是老师了,不管她是不是无辜,可以抱抱她的小孩了吧。
“哎!这么搞搞出人命的啊!!”
随着保安大爷一声呵斥,吵闹中不受控地飞出一件钝器。
容倾眼疾手快,护着林少安转过了身,却还是没能躲过钝器重重地从肩胛骨擦撞过去。
是个花瓶。
林少安眼看着玻璃破碎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响声,冰冷的水带着玻璃碎片溅洒开来,湿了容倾的高跟鞋,也碎了林少安对幸福的全部憧憬。
“报警报警!搞得没得名堂!!”
“容律师,你怎么样?进办公室把外套脱了看看吧?”
一行闹事的家长见此状,终于停下了纷扰,随着安保人员的驱赶散去。
耳边,是容倾忍耐过后的一声闷哼。
很疼吧,倾倾。
怎么可能不疼?比起童年挨过的拳头,比起青春尝过的酸涩,这些恶言相向何尝不是诛心。
她第一次想越界,却换来满目惊惶。
容倾不想吓到林少安,对前来关心的同事挥了挥手,接过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水:“你们处理一下,我先带她回去。”
“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林少安关心则乱,一心只想把容倾的外套脱下来检查,全然忘了她们正在众目睽睽之下。
辅导员见状,就近借了一间办公室给她们,告诉她们抽屉里有跌打损伤膏就匆匆忙忙关了门。
看林少安满眼担心的泪,容倾还是放弃了紧紧抓住胸口衣襟的手,任由女孩慌乱的手解开她衬衫的扣。
夏天的西装外套本就单薄,那水从瓶口淌出,顺流而下,早就把她里头的衬衫浸湿。
林少安本心无杂念,却还是在肤若凝脂的肩背显露在眼前的那一刻,怔住了。
“看够了吗?”
容倾侧脸冷声一问,拉上了衣服起身:“我说了我没事。”
林少安闷声不语。
容倾先行打开了门,几个辅导员连忙直起腰来,收起了偷偷关注的耳朵。
“容……容律师……您没事吧?”
她只一笑荒唐,头也不回地下了楼。
林少安默默跟着容倾走出校园,漫长的几分钟里,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能理清楚和容倾的关系。
她该回到哪个位置?
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看到容倾的车身有几道新的刮痕,才找到契机问了句:
“小白车,怎么也受伤了?”
容倾回眸看着林少安泪眼朦胧,还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又忍不住发软,解释:“来的时候太着急了。”
林少安感受着那眼神里的温度,仿佛容倾从来没有走远,她还是那么温柔,那么爱她,那么任她所爱。
“倾倾,你为什么……”
容倾回避了眼神,也堵住了她来不及问出口的问题,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