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姑得意地挑眉:“放心吧,我下了十足的分量,保证打雷都叫不醒她。”
岑晚含笑凑近她,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夏以橙要是不睡,咱们傅家还怎么把少奶奶迎进门?”
瑛姑身体往后倾了倾,高抬下巴,语气傲娇:“什么咱们傅家,我跟你可不是一家人,哼!”
岑晚不怒反笑,学她傲娇的语气:“哼!谁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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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等她有意识时,就已经站在傅思懿的卧室门口。
她盯着紧闭的木门,不受控地脑补傅思懿和夏以橙亲密地抱在一起的画面,心脏犹如被冰冷大手狠狠捏住,痛得五脏六腑都绞在一起。
凡真站在门口缓了很久,直到楼下传来电动门关闭的声音,她才回过神,默默地转身,拖曳着步子一点点走开。
她一路上想的——从此默默走开,安安分分地当个小女佣,不要被傅思懿发现自己的心意。
然而没走两步,她蓦的停住。
她现在已经无处可退,主楼和配楼之间的出口已经被瑛姑锁死,她能往哪里退?
从小到大,凡真一直是个有主见,独立的女孩。
她有勇气逃婚,怎么就没勇气敲门?
凡真讨厌软弱的,极易溃败的自己,她快步原路折回,毅然地抬手敲门。
深咖色地木门轻扣三下。
无人应答。
凡真抖着手推开门,并没有看到令她心碎的画面,而是意外地发现夏以橙蜷缩在卧室套间的沙发上睡着了,睡得很熟,鼻腔还发出阵阵有规律的呼声。
凡真搭着她的手臂摇了摇:“夏小姐……夏小姐……”
一点反应都没有。
傅思懿的卧室分两个套间,夏以橙睡在外面套间的沙发上,凡真担心她会受凉,准备去衣帽间拿毯子。
衣帽间连着卧室的里间,凡真打开衣柜,耳边忽然听见轻微的哼唧声。
“难受……热……”
声音是从卧室传来的,凡真立刻跑到床边,只见傅思懿蹙眉仰躺着,面色潮红,额头脖颈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汗,表情看上去痛苦难耐。
“好热啊……好难受……”
“大小姐……醒醒……”凡真拾起掉在枕边的毛巾,替她擦拭薄汗,擦到她后颈腺体位置时,禁不住脸颊一红。
傅思懿后颈的腺囊如枫叶一般红,经脉清晰可见,随着急促的呼吸隐隐跳动,却闻不到丁点信息素的味道。
凡真想起瑛姑说的话,服了诱发剂后要是不能把信息素及时散出来,Alpha轻则腺体损伤,重则就有生命危险。
凡着心里着急,想用信息素帮傅思懿缓解痛苦,又害怕暴露自己Omega的身份,就在犹豫为难之际,脑中忽然闪过之前看的《禁药籍略》,里头关于诱发剂的描述。
书上说,如果Alpha在发高烧时服用诱发剂,药剂会产生迷幻成分,隔天醒来,Alpha们多半都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凡真的目光不期然间掠过敞开的衣柜,一个绝妙的点子从脑中迸出。
她从柜子中拿出几条薄纱一般的丝巾,将圆帽上的云纱拆下,打开另一排放包包的柜子,将装饰用的丝带一并解下来。
然后,她褪下半湿的衣服,用云纱做成裹/胸,表层系上丝巾,最长的一条拧成披帛,在手臂上缠绕两圈,稍稍往下拽一点,露出白皙柔腻的香肩和盈盈一握的腰肢。
妙曼的身躯裹在薄纱中若隐若现,性感和纯/欲拿捏得恰当好处。
接着,她走到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上和寻人启事中“霍水仙”一模一样的精致明艳的妆容,然后将黑发盘成高高的三环髻,用丝绦缚住。
凡真素颜时有种宁静温柔的气质,而化妆后却把她熟媚的风情完全释放出来,上挑的眼线,花瓣似的酥唇,一颦一笑都勾的人神魂颠倒。
化妆台的首饰盒中,有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凡真找了根红线穿起来,绑在脚腕上。
做完这一切,她关掉卧室所有的灯,只留一盏灰色的琉璃地盏,暗金色的光在香薰加湿器的烟雾中浮动,渐明渐暗,飘忽不定,将卧室营造出一种如若置身梦境的朦胧。
凡真就在这样烟雾缭绕的幻境中,赤着脚蜿蜒地走向傅思懿。
傅思懿被清脆的铃铛声晃醒,头昏沉沉的,全身使不上劲,一股柔韧的湿/热从后颈的腺体扩散,像火一样烧着她。
诱发剂的药效令她濒临崩溃,可她对这样的反应无能为力,只能让火灼烧自己,直到在痛楚和燥/热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