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真的不爱她了。
傅韦容五脏六腑都被撕扯着,原先嵌入骨子里的自尊和骄傲也被扯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一地残骸。
“晚晚……不要这样……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只要你说我都去做。”傅韦容泪水成串地往下掉,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水痕:“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我不会再做了,小懿的婚事,我也不再逼她,以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好不好?”
傅韦容已经没有底牌,她只能把傅思懿拿出来,企图用过去的美好回忆来打动岑晚,让她回心转意。
等待她的,却是岑晚越发冰冷的话:“傅韦容,其实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对小懿的无情,让我再没有一丝留恋。”
“傅韦容,我真的放下了。”
“你好好保重,再见。”
岑晚弯下腰,在傅韦容绝望的眼神中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转身往外走。
傅韦容半跪在地,身形犹如冻结般僵硬,她就这样呆滞着,不知道跪了多久,直到肩膀被人勾住,紧接着一个柔软的身躯就靠上来。
“夫人……”盛柔扬起红润的唇瓣,纤细手臂蛇一般地勾住傅韦容:“夫人您别难过,她要走就让她走,您还有我。”
盛柔两年前从县城调上来,刚开始只是秘书处办公室的小职员,由于能力出众很快便进入傅韦容的幕僚团队。
这两年她帮傅韦容出谋划策,也算是尽心尽力。
不过,她这般拼命助傅韦容登顶议长之位,只是希望傅韦容能娶她,让她过一过议长太太的瘾。
傅韦容却只拿她当下属,对盛柔的殷勤献媚,不适地蹙眉,控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甩开。
盛柔被这力度推得往后仰,手臂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盛特助,我跟你说过,不许对岑晚无礼。”傅韦容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声音要多冷有多冷:“还有,之前我说选举后,让你就回原来的办公室,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盛柔眼里燃起一点光:“夫人,您让我留下?”
“不。”傅韦容极其不耐,低喃的吐出一句话:“从明天开始,你就回原来的地方。”
盛柔用力咬住唇,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
傅韦容走了两步,转身睨她一眼:“你找我什么事?”
盛柔隐去眼底阴鸷的弧光,挂好毫无破绽的笑容:“是夏夫人,她在书房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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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夏沉筱将茶杯重重地顿在茶几上,腾的站起身。
她的手越收越紧,多年练就的喜怒不形于色也破功,表情阴森骇人:“傅韦容,你说‘算了”是什么意思?想拒婚?我家以橙哪一点配不上你女儿?”
“不,不,沉筱你千万别误会。”傅韦容打量她神情,尴尬地陪着笑脸:“以橙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聪明漂亮,我和小懿都很喜欢,小懿更是把她当最好的朋友。”
“朋友?哼!”夏沉筱嘴角噙着冷笑,神色怵人:“谁要跟你们做朋友?我女儿要嫁进傅家,做你们傅家的媳妇。”
“傅韦容,我们当初不是说好让以橙进门?这是我们交换的条件,你不也答应了?”
“真是对不住。”
傅韦容私心想要挽留岑晚,也想修补和女儿的关系,可又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前途,但纵使她平日再怎么圆滑世故,此刻也难左右逢源。
“我是跟小懿提了婚事,可这孩子她……她跟我说已经在谈恋爱。”
夏沉筱面露讥讽:“怎么?你这准儿媳能在大选中助你一臂之力?还是说她家世更显赫?能带给你更多好处?”
傅韦容听出她话里的嘲讽,顿了下,旋即淡淡一笑:“哪里,自然是比不上以橙。”
夏沉筱撩起眼皮:“既然比不过,那就让她们分手。总之我已经答应以橙,一定让她和你女儿结婚,我是个言出必行的母亲,答应孩子的事必定要给她办到。”
傅韦容表情很是为难:“可是,这……这两孩子谈得好好的……我怎么能……”
夏沉筱抬手打断傅韦容,神情似有不耐:“那你就用母亲的身份,让小懿分手。”
“我怎么没试过?可这孩子就是倔脾气。”傅韦容唇角扯开,漾出一丝苦笑:“我这个女儿倔起来根本拿她没办法,打也没用,骂也没用……以前我还能让公司里老股东给她施点压力,让她听话,如今她已经站稳脚跟,早把那几个老东西收得服服帖帖,我是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