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心下一惊,连忙急着道歉:“哎呦!喻姐,没看到您在这呢!多有得罪,不好意思。瓦卡哥找您,让您去一趟前屋。您看您这要不……先跟我走一趟?”
喻白转过头,提起一个笑容:“瓦卡哥找我什么事?”
高个眼珠一转,说:“您去了就知道了。”
“那走吧。”喻白眉头轻皱,抬了抬手。
“那……那我还要给这几个娃娃喂白|粉吗?”矮个子小心翼翼插句话。
“喂!”
“不喂!”
高个和喻白,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矮子站在门框里欲哭无泪:“到底喂还是不喂?”
“不准喂。”喻白看高个一眼,转过头冷冷淡淡的对矮个说:“瓦卡哥那里我去交代。”
“知道了,喻姐。”男人松一口气。
前屋里,并没有见到瓦卡,房间里只有几个穿筒裙的女人蹲在桌边收拾散落在桌面的烟蒂和果皮。
喻白环顾房间一周,挑眉问一个女人:“瓦卡哥呢?”
女人跪坐在桌边揽下垃圾,抬头柔声说:“瓦卡哥下山去了。”想了想,女人又多补充一句:“鬼子母回来了,瓦卡哥说要去见鬼子母。”
“鬼子母?”喻白的眼神不易察觉的变了变,但只有半秒钟不到的时间,情绪很快被她压下去,像是从来没在脸上出现过,她漫不经心的问:“瓦卡哥说要去哪里见鬼子母?”
“没说,瓦卡哥没说。”
喻白眉间浮上点复杂的情绪,没说话。
“喻姐,瓦卡哥说,晚上再来找您。”还是刚才那个女人,从桌边站起身温温柔柔开口:“他说有事和您谈。”
佤邦警察局。
办公室里,周伯年手里夹着烟,严肃的对张裕南说:“等不及支援,那就要去找新的突破口。”
张裕南:“是,是,我马上带人去找新的突破口。”
周伯年没再继续难为他,转过头对着同样坐在另一张办公桌后吸烟的白世扬说:“老白,我临时叫你过来,你女儿一个人在家行吗?”
白世扬往嘴边送烟的动作一顿,手指放下来,转过头说:“送全托,晚上住老师家里。没事。”
周伯年:“晚上给打个电话回去,多关心关心女儿,津津再乖也就是个六岁大的孩子。”
白世扬点点头:“我知道。”
张裕南听说过白世扬,白厅的家庭情况。
知道他有个六岁大的女儿,叫津津,跟第二任妻子生的。妻子在孩子四岁的时候,出车祸死了,就留下这么一个女儿,白厅对这个女儿百般疼爱,恨不能把所有她想要的东西都给她。
怕孩子突然之间没了妈没人陪,为此,两年前从一线撤下来,退居二线,主管经侦部门,禁毒的工作几乎不再碰。
至于,关于这位老领导传奇的前半生,张裕南了解的渠道就比较道听途说了。
不过,可信度依然不低。
中午在会客室说的那些经历,除了喻白和红门那些藏在背面不为人知的故事,其他关于白世扬的事迹他零零碎碎倒是都听过。
三十年前,白世扬被派往缅|北边境,从事缉毒工作。当时,缅|北的工作环境非常艰苦,又危险性极高,他在当地缉毒队,一干就是三年。第三年的时候,白世扬当时的妻子,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极力阻止,说什么不叫他再继续干下去,她甚至闹到警局,让上级把他丈夫开除,也一定要白世扬留在平陵市。
当时他们两人的女儿,白世扬的第一个女儿欣欣,已经患上白血病,缉毒工作既不能陪在女儿妻子身边,也挣不到多少钱,他的妻子希望丈夫可以回到平陵市,哪怕找一个普通工作,只要能陪在女儿跟自己身边就好。
但是,白世扬还是给妻子留下一封道歉信,毅然决然的去了缅|北边境。后来,没多久,他妻子受不了就跟别人跑了,女儿白血病也没救回来。
工作能做到这个份上,说实话张裕南其实挺佩服白世扬这个人的。
“周徽呢?”周伯年的声音突然把他拉回现实。
张裕南愣了一下,看了一圈办公室,人确实不在。
韩尉在门口办公桌后抬起脑袋,回周伯年:“周队,好像……在宿舍。”
“宿舍?”周伯年眉头紧皱,语气严厉:“她待在宿舍干嘛?叫她出来,这个时候她一个做队长的……”
“周厅。”办公室门从外面推开,周徽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周伯年:“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