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东西?”周徽一挑眉,随即想到了什么,说:“苗登的毒品配方?!”
韩尉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是这样,那情况可就复杂了。”
“分析分析。”
韩尉挠挠头:“那我分析分析哈,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林翠萍没跟咱们说实话,那昨晚很可能有人已经拿走了毒品配方;第二种情况,林翠萍没有把配方放在家里,而是藏在了其他隐蔽的地方;第三种情况,林翠萍没有没有拿走苗登的配方,或者说压根没有这种东西。”
周徽:“分析完了?”
“完了。”
周徽摇摇头,开口语调沉了几分:“还有第四种情况。”顿了顿,她接着说:“如果林翠萍没有说谎,毒品配方也确实存在,那说明当时苗登被杀的案发现场,很有可能还有第三人在场。”
韩尉脸色瞬间一变。
“行了,这件事等小刘回来开会讨论。”周徽放下手中抱着的文件,冲韩尉一招手:“现在跟我出趟外勤。”
韩尉一愣,抓过桌上的公文包跟上去:“又有案子?”
周徽边下楼梯边转过头和他说:“上个月二队办的那个珠宝行失窃案,不一直没抓到人吗?今早南城区华贸珠宝行,这孙子撬展柜的时候让巡逻警当场抓住,人现在摁在珠宝行呢!张局让咱们过去处理一下。”
韩尉听完还是纳闷:“这不二队的案子吗?怎么让我们去处理?”
韩尉的纳闷也不是没有缘由,周徽和韩尉所在的三队和楼上的四队,负责辖区内重案要案,以及各类恶性案件。像珠宝行盗窃案,不构成入室盗窃,凶手也没携带管制刀具让案件性质转化成抢劫,社会危害性相对来说较小,这类案子一直是二队负责侦办。
“南城区陈局那人手不够,二队今早被张局临时抽调过去帮忙了。”周徽简单说了一下目前情况,上了车又补充一句:“那边儿童失踪案闹得严重,早上几个小孩家属闹到警局门口了。”
二队过去说是帮着办案,实际上就是去帮忙维持治安,南城区公安局据说已经乱套了,市里领导刚刚赶过去坐镇,不知道镇不镇的住。刚才在张裕南办公室,他老人家办公桌上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又是调人,又是安排借调工作,领导的催命电话还响个不停。市局已经这个情况,可想而知南城区公安局的状况。
警车在柏油马路上疾驰,副驾驶座里韩尉忍不住说:“嘿!咱们市今年是撞邪了?案子一个接一个出,上半年河道杀人案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咱们这边毒品配方的事儿还没着落,南城区那边又出了这档子事,真邪门。”
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常见,随着社会治安逐渐良好,近两年小偷小摸都少了,恶性案件更不用说,呈断崖式递减。
但是,从今年年初开始,此类案件的数量明显超出往年,河道杀人案已经闹出一大堆传闻,现在的儿童失踪案又给都市传闻蒙上一层诡异的面纱,如今平陵市每一位警察头顶都悬了一把利剑,随时提心吊胆,就怕这把剑什么时候掉下来。
周徽心里叹了口气,警车已经开到华贸珠宝行门口,和韩尉又聊了几句,停车走进珠宝行的玻璃门。
门口黑压压一片人,周徽和韩尉两人根本挤不进去,喊了几声警察执行公务,也很快被嘈杂的人声湮没,人群后面一个男人的声音越过人山人海窜出来:
“……偷?我他妈没想偷!是这珠宝行老板,绑了我儿子!”
第107章
“?”
周徽和韩尉同时一惊, 对视一眼,快速拨开人群:“让一让,让一让!”
人群中心, 他们看到那个自称自己儿子被珠宝行老板绑架的男人,男人瘦骨嶙峋,眼眶凹陷,枯瘦的手指挂在民警的手臂上,活像一架骷髅。
“这就是那盗窃犯?”周徽掏出证件,和民警同|志握了握手, 视线落在男人身上。
民警努努嘴:“就是他。”
周徽收起证件:“怎么回事?”
“他不承认自己偷了东西, 非说是咱们冤枉他, 让我们去抓珠宝行的老板。”
民警也是很无奈,人都当场摁住了, 监控视频里面拍的清清楚楚,还百般抵赖。
手铐碰撞在一块,发出刺耳的声音。
男人把民警往边上一搡, 横道:“你们就该去抓老板,我儿子让他绑了,你们扣着我什么意思?”
珠宝行老板一听, 也不干了, 当即指着男人说:“哎,我说你这个人, 我为什么绑你儿子?我一个做生意的, 我犯得着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