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三十分。
那是夜生活的最高|潮,年轻人的主战场。
城市林立的酒吧、夜总会不胜枚举,每一间都似灯红酒绿的跑马场,猫了一堆作息颠倒的夜猫子,这些人昼伏夜出,越到后半夜精神头越大。
而南城区的朝歌夜总会,虽然地处老城区,出了门就是狭窄逼仄的暗巷,却因为某些大胆新颖的特殊服务,在一众夜场里十分出类拔萃,是纨绔公子哥的不夜城。
今晚,这里照例聚集了一群纨绔,灌了大半宿的酒水,酒精作用下都有些亢奋。
低迷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玻璃杯碰撞出清脆悦耳的一声响,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一条条人影在光线里夸张的扭动。
突然,音乐被强行掐断,紧接着打碟的、跳舞的、口哨声全停了。
灯光亮起来,照出一片群魔乱舞的妖精。
“我操了,妈了个逼,哪个傻X……”
气急败坏的谩骂瞬间响起。
“让让,都让开点……”
一个穿衬衫打领带的男人从交缠在一块的男男女女后边挤出来,看清来的人,堆出一脸谄媚的笑:“哎哟,警察姐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前天不才扫过咱们场子吗?”
赵敏扫过一屋子的人,最后视线才落在男人身上,寒着脸说:“赖经理,你这场子不想开了是吧。”
赖经理:“?”
愣了半秒钟,他反应很快的说:“这说哪的话呀,警察姐姐,我全家老小指着我这份工吃饭呢!我想开,想开的。我们店里都正当经营,没嫖,也没强迫人姑娘卖|淫。”赖经理见赵敏的视线明显在几个穿着暴露的陪酒妹身上多停留了会,以为警察抽风来扫黄。
“想开?想开你给人卖这东西?”
一包“神仙粉”摔进他怀里。
“你底下偷偷摸摸搞特服不归我们管,我们今晚也不查你这个。”赵敏抽空回答他刚才的话。
“那你们查啥?”赖经理脸上一懵,手上“神仙粉”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两眼,还给赵敏:“这啥?”
赵敏没有回答他,而是说:“今年五月从你这间场子里扫出摇|头|丸,警方勒令停业整顿三个月,上个月重新开张的时候怎么保证的,啊?!”她拿着“神仙粉”再一次把它摔进赖经理怀里:“软性毒品不买了,改免费发放白|粉了是吧!”
赖经理的脸色白了又红,好容易整理好脸上的表情,把一肚子脏话收回去,露出一个近乎扭曲的笑容:“这东西不是从我场子出去的。”
“不是你这里出去的?”赵敏眯了下眼睛,尾音上扬,接着向身后做了个招手的手势。
“进去搜。”她冷声说。
“哎!哎!哎呀!”赖经理想拦住,被几个警察伸手挡在大厅,无奈拍大腿叫到:“我的好姐姐,你行行好,我们小本生意,这么搅场子,客人都被吓跑喽!”
十五分钟后,包厢搜查的警员出来了,拖出来三个站都站不稳的纨绔,以及两包“神仙粉”。
把三人押上警车的时候,赖经理的两条腿抖成了筛糠。眼看着夜总会大门被警察贴上了封条,狡辩的话还没出口,就被警察一起搡进警车。
“你也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收队。”
这晚,禁毒大队收获颇丰。
忙碌的人群中,没人注意到夜总会隔壁宾馆三楼的一扇窗户,被人挑起一角窗帘。
窗帘后,一双漆黑的眼睛目送警车消失在街口,邵泽端着酒杯转过身,对沙发里的人说:“三哥,这回眼见为实了吧。你身边不干净。”
他眼神一沉,一字一顿的说:“有!条!子!卧!底!”
秦桦镜片背后的眼底不见一丝波澜,沉默半晌,他说:“你想怎么做?”
邵泽轻轻笑了起来:“我们来一个引蛇出洞。”
翌日,清晨。
周徽刚从张裕南办公室出来,走廊上就听见办公室里面的说话声:“……那房子怎么会有人进去?门上贴着封条,房东也没再往外出租……”
“怎么回事?”推开门,周徽找到声音的来源。
韩尉打掉孙也伸向鸡蛋灌饼的手:“你吃两个了孙子,这人小刘的。”
说完,装着鸡蛋灌饼的袋子一收,转头对周徽说:“林翠萍家,昨晚被人偷了。”
“丢什么东西了?”
韩尉摇摇头:“小刘带人过去了,刚打电话回来……呃,说是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存折、银行卡都还在,就是林翠萍家里被人乱翻一通,看现场情况像是有人在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