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徽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哎呀!警局资料上都有写的嘛!关键是……我有心。”
“……”
周徽愣了半秒,然后叹了口气,幽幽的说:“警局资料我留的生日是身份证上的日期,不是今天。”
她登户口的时候,父母都忙的不着家,于是周父周母就把这项艰巨而神圣的任务交给了周徽的爷爷,老人家记性不好,登记户口的时候记错了周徽的出生日期,随便报了个日子上去,后来嫌改起来麻烦,就索性没再改。
她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当然是按照户口本上来的,阴历阳历都不是今天,她的真正生日几乎没人知道。
她妈在她四岁那年去世后,周伯年的工作也没闲下来,几乎每年她生日的时候周伯年都在忙工作,不是在嫌疑人家蹲点,就是在审讯室里和犯人周旋,等顾得上家里的时候,周徽生日都过去大半个月了,能想起来给她补一碗长寿面都不错了。
周徽也从来没在生日这天期待过什么,久而久之也就没再过过生日。
所以……
周徽追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
“……那就是我记错了。”喻白愣住半秒钟,生意人的本性又暴露出来,笑着和周徽打哈哈:“先不和你说了,九叔来了,我挂啦!你好好吃蛋糕,Happy Birthday!”
挂断电话,周徽看着眼前的蛋糕和一桌子的菜,心底升上一抹前所未有的情绪。
她走到桌边,伸手拿起那片祝她生日快乐的巧克力卡片,送到嘴边咬了一口,巧克力的清甜在口腔中弥漫开来,甜腻腻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味蕾,一瞬间填满了整间心房。
她呢喃着对着空气开口:“喻白,谢谢你。”
抓过桌子上放着的监听设备,戴上耳机,几秒“滋滋”的电流声过后,熟悉的声线在周徽耳边响起。
“九叔,想清楚了吗?相信我,照片交给我会是你最好的选择,市面上你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慷慨的买主。”
低沉缓慢,尾音微微下调,不疾不徐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除了喻白还能有谁?
接着,一个年老的男声响起:“不对吧!这可是河道杀人案的凶手,警方找了一个月都没头绪,被我的人找到了。”
声音顿了一下,耳机里传来一连串沙哑的笑声,九叔的声音又响起来:“你说,如果照片落在那些人手里,他们会怎么处置这个叛徒,他们会给我开出什么价码?……死条子两年前侥幸逃过一劫,我倒是很感兴趣,时至今日,再落到他们手里是不是还能一样走运。”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砸在玻璃上闷声作响,和听筒里的人声混杂在一起,有点阴森可怖的毛骨悚然。
“多年前的红门案,条子以为抓住了他们的‘太阳神’秦正杰就可以高枕无忧。结果怎么样,中越边境的贩毒网依然井然有序,而那些多管闲事的条子最后都是什么下场?现在条子都不敢公开‘725案’的真相吧!哈哈哈!活该!”
周徽眼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隐隐察觉九叔口中的凶手似乎和审讯室里已经认罪的徐志鑫对不上号。
耳机里安静了几秒,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接着喻白独特的声线在电流声中又一次响起:“九叔,陈年往事就不必再提了,价钱还可以谈,但你手上的照片必须给我。否则……”
九叔阴森森的看向喻白,牙缝间挤出一个冷笑:“威胁我?”
他朝椅背里一靠,翘着二郎腿,“哗啦”一声打开折扇,那扇面正面写“高义薄云”,背面提字“忠肝义胆”,九叔在身前摇了两下,不紧不慢的开口。
“喻白,别仗着三哥对你的那点好感作威作福,他外面姘|头多得自己都数不过来,你算老几,啊?这一个月你整日和条子搅在一块,道上早有人看你不顺眼了!你他妈要是识相就赶紧跪下来求求你九叔,赶明儿三哥回来……”
喻白坐在桌子对面揉着太阳穴听到这,终于忍无可忍,抓过手边的抹布扔了过去,冷笑着说:“你拿块抹布把嘴巴擦干净了再跟我说话。”
九叔折扇一挡,把飞来的抹布挑开。
喻白伸出食指指向他,面上神色早已经不耐烦,耐着性子挑眉问他:“告诉我你要什么?照片带都带来了,现在想反悔,你也出不了我这间茶楼。”
“你的价码开的够高,照片给你没问题,这烫手山芋我也不想留着。”九叔合上折扇,一骨碌坐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只是好奇,一个死而复生的卧底警察,杀人倒是凶残,吴国江他们几个听说个个被大卸八块,尸首都没找全?要是人抓着了,条子判他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