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惊叫:“我去,瘦长鬼影!美国的瘦长鬼影怎么偷渡了!”
“欸,这个瘦长鬼影,怎么还驼背!?”
顾弦望:“……那应该是龙黎的影子。”
那就是龙姐姐突然变异了?叶蝉诧异回头,见一众无语神色,恍然大悟:“啊,懂了,海市蜃楼,雾气折射,哈哈、哈…好的,当我没说过。”
顾弦望快步走近,一入雾障,便觉得这层雾与林中所遇略有不同,感觉上更像蒸汽,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她皱眉深入,不多时那厚重的雾帘子就落到身后,眼前豁然开朗,雾色由浓转淡,视线清明不少,真正的木牌楼和村落便现了出来。
那木牌楼的确高,但并没有影子那般夸张,约莫十余米,左右楷书题字,墨色都已经斑驳脱落,正中的匾额已经被拆走了,反而露出原本的木刻痕迹。
“金钩镇邪,代代相守。”她低念出龙黎抚触的柱身题字。
匾额后的木刻已经非常模糊,她凝目辨认,“…入者…”
龙黎看过来,“擅入者死。”
叶蝉刚从雾障里走出来,就听到这四个字,不由毛骨悚然:“啥啊?咋就死了?”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木牌楼后的村落之中。
眼前的尖顶木屋挤挤挨挨,户户相连,虽没有摩天大楼的气势,但那种细长密集的模样莫名骇人,每一幢的制式都很相近,屋身扁长狭小,内里不过寻常房子半个客厅的面积,但门窗屋顶都造得很高,好像曾经生活在里面的人个个都是细竹竿似的巨人。
叶蝉考古人的DNA瞬间就动了。
“这房子,也太奇怪了吧?”
她嘀咕着,小碎步跟在龙黎顾弦望身后往前挪,走近村道,薄雾中的屋房更加清晰,这里的房子有门洞却没有门,只挂着残破的帘布,颇有些夜不闭户的意思,大多帘布都已经朽烂了,阴影里头的布置一眼可见,寒酸得可怜——一张床,一方桌,几只小凳,没了。
其他散落在地上的,无非就是些渔网鱼竿,柴刀一类的寻常生物用品,没什么特别。
“咋这么古怪。”
奇怪的房子,普通的生活用品,从木床和桌椅的大小看,原本的村民应该就是些渔猎为生的普通人才对,既然是普通人,建那么高的房子做什么?
这符合马斯洛需求理论吗?这不符合。
又不是皇亲贵胄,每天闲得没事儿就捣鼓捣鼓艺术。
“等等!”
叶蝉满脑子疑惑,没留神径直撞在顾姐姐的后背上,正捂鼻,尚老爷子和白蔹突然也走到前面。
随即,她便听到声发凉的惊叹:“这好像是…红白煞。”
嗯?红白煞?她好像曾经在僵尸片里听过。
叶蝉扒着顾弦望的肩头,悄咪咪地探出眼睛。
映入眼帘的,便是雾色里的一支吊诡的队伍。
白衣出殡,红衣送亲,二十来个两三米高、奇瘦无比的人影维持着或跳或摆或吹奏或扬纸的姿态定格在远处。
微风吹过,空荡的袍衣猎猎作响,薄雾飘散些许,现出红白队伍当间护送的黝黑的棺材来,而棺顶之上,又累放着一只暗红色的四方四角出檐的硬衣花轿。
四下昏暗幽静,只有幡布飘摆,这景象简直堪比阴兵过境。
叶蝉顿时麻了。
她猛地想起电影里的红白煞,那是一种茅山禁术,说的就是成亲前枉死的新娘,和意外而死的水鬼,两支红白队伍在山间相遇,极重的阴煞之气互相碰撞,然后就会生成比旱魃还牛逼的僵尸——叫做红白双煞。
完了呀,天要亡我啊,这不所有要素都凑齐了?
“咱们还是……”撤吧。
龙黎回头:“过去看看。”
顾弦望:“好。”
叶蝉:???
第143章 诈尸
“这、这还要看吗?万一…那万一冲撞了啥就不好了吧?”
她一个踟躇, 顾姐姐就脱了手。
习习寒风吹拂在她阴湿的潜水服上,冷得她不由原地打了个寒战,俩在沙土地上跋涉半晌的脏脚丫子不安地搓动在一起, 也就搓了两下, 再回头,身边人都快走光了, 剩下的只有后面那方再度被雾帘子吞没的牌楼。
擅入者死啊,这玩意她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那都是地底下刻在墓葬门外吓唬盗墓贼的,她好端端个考古人,唯物主义战士,她怕吗?
她肯定是不怕, 这关心队伍同伴的事儿怎么叫怕呢, “等…等我一下啊。”
顾弦望走得谨慎, 视线扫描样的观察,这荒村看来应当废弃许久,同样是写着金钩镇邪字样的木牌楼, 却很难将这个村子与阿姐他们的旅游小镇联系起来, 改头换面都不足以形容二者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