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就不憨了,脸上写满了焉坏的得意。
气得谢知意咬紧后槽牙,那爆炒的黄鳝也没了味道,吃完碗里都就不肯再夹。
可江钟暮还不放过她,直接替她夹起放到碗里,语气体贴温柔:“姐姐怎么不吃呢?这可是我特地为你抓的。”
谢知意差点咬碎牙。
可那家伙还在胡闹,夹了一块又一块。
她实在忍不住又往她腿上一踹,这回可没留力气,直接踹到小腿肌肉那儿。
江钟暮顿时嘶了声。
阿婆被吸引注意力,向她看过去。
江钟暮才能撑着笑:“刚刚被虫咬了口。”
河边蚊虫多,阿婆只是点了点头又说:“等会涂点药。”
“好,”江钟暮乖巧答应,饭桌底下却夹紧伸过来的腿……
谢知意试图挣扎,却被这如铁钳般力度束缚,只能抬眼一瞪。
江钟暮装得正经,还在低头扒饭。
谢知意挣扎几下就没了力气,索性仍她夹着,反正也没抬起来多少,心里头憋着口气,咬着黄鳝往下咽。
晚风拂来,带着夜晚的清凉气息,地上落叶被吹着跑,卷到角落里去,小院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安静而祥和。
江钟暮终于松了腿,谢知意的小腿掉落往下,最后搭在如暖炉的脚背上,一如前回一般捂着。
直到饭桌上的饭菜没了大半,那盘爆炒黄鳝也空空如也,这场晚饭才停下。
第37章
又是夜晚, 水声与碗筷碰撞声相撞,林叶刷拉作响,二楼的房间亮着灯, 泛着水雾的热气弥漫开, 空气里弥漫着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须臾,水停门响。
仅披着浴巾的江钟暮从里头走出来, 单手扯着边角往头发上擦,胡乱如小狗,毫无章法。
时不时洒落的水滴晶莹,小麦色的皮肤随着夏季的出现, 不断加深, 眼角的红泛滥开, 弥漫全身。
她直接坐在床边,被雾气朦胧的大脑缺氧,只能机械性地擦着头发。
早上就嫌黏腻了, 只是事情接连在一块,中午本来想洗却又倒在谢知意怀里, 刚刚吃完晚饭就急急忙忙洗完碗,迫不及待地往浴室里跑。
相对清凉的风拂来,掀起浴巾一角, 露出半边腹部,多日勤奋锻炼的效果明显, 曾经隐隐约约的马甲线,现在只要稍直起身便能清晰可见。
再往上便是少女过分青涩的起伏, 最边缘的位置有个浅而淡的红痕, 都分不清是撞出来的还是某人无意所为。
她坐着缓了会,才慢悠悠地去翻衣服。
前两天买的衣服已洗净晒干, 收起来丢在床上,床单被套都换了一套。
阿婆瞧见了,还诧异问了句怎么才一个星期就要换。
被江钟暮以天热出汗为由,草草敷衍过去。
这人懒散惯了,买了新衣服也懒得穿,旧的T恤几乎洗薄松垮了也不肯换,说好听的是念旧,难听点就是不想对这些动脑子。
抬手捞住一件坎肩,却又停顿住,滑到带兔子花纹的那一件,记得谢知意好像对这件比较感兴趣,视线停留了许久。
单薄衣衫被随意套上,碍于阿婆还未入睡,江钟暮脚步极轻,三两下就爬上楼,无需像从前一样的敲门,直接从敞开的门进去,房间门仍是紧闭着的,隐隐有话语传来。
江钟暮显然愣了愣,这还是这些天第一次听到谢知意和旁人打电话,本以为对方是打算在这段时间里,彻底不与外界交流。
老屋隔音差,即便站在门口也能听清里头的话,江钟暮没多想,只听谢知意声音不含怒意,便觉得心头一松。
说明谢知意可以把之前的事情放下了。
抬起的手落下,江钟暮正准备转身往下走,给她多一时间,却在下一秒听见她的名字。
脚步骤然停住。
浅琥珀色的眼眸闪过纠结之色。
到底还是年轻人,太过在意、也太过好奇自己在心上人心里的形象与位置。
更何况,还有另一人的问话声传来:“那你怎么想?那小孩多大了?”
问话的声音熟络而年轻,应是关系很近的朋友。
江钟暮站在门后,低垂着头。
谢知意如实回答,又道:“有些难处理。”
“你也知道难搞?我说谢知意你就能不能找个年纪差不多的,那家伙也是个小孩,这里这个也差不多,怎么你就好这一口是吧?”那人的语气有些冲,显然是知道谢知意之前的事。
“我觉得不靠谱,一大学都没上的小孩……不是我过分、专门往坏处想,可这小孩始终还小,心还没定下来,一上大学指不定怎么闹腾后悔呢?”